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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被菊兒姐母親般的歌聲感染,睡夢裡的螞蚱,漸漸地不再害怕,緊縮著的身體,也開始一點點放鬆了,呼吸重新變得平靜而又細微。
快到縣城時,螞蚱醒了。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像從前到縣城裡玩時那麼高興。相反,很是有些傷感。因為他知道,一旦來到縣城,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車,自己離秋後,離爺爺,離石頭,離兔子……就真的會越來越遠了。
&ldo;螞蚱,睡得香嗎?&rdo;菊兒姐問。
&ldo;香。&rdo;從菊兒姐懷裡抬起頭時,螞蚱就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已經是十歲的大男孩了。接著,他又說:&ldo;菊兒姐,咱們還在縣城停嗎?&rdo;
&ldo;你想停嗎?&rdo;菊兒姐好像不太明白螞蚱的意思,&ldo;就是停,也不停多長時間,我們要儘早趕到省城啊。&rdo;
&ldo;不想。&rdo;
&ldo;不想?&rdo;這一下,倒把菊兒鬧糊塗了。她不知道在螞蚱小小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為什麼這個小孩子一離開家,就突然變得心事重重的。
說話間,縣城就到了。
螞蚱隨著菊兒姐一起下了車,他沒有再自作主張地去街上玩,一是覺得縣城裡的街比鎮上的街大多了,怕走遠了會丟;二是隱隱地感覺到有些怕,也許正是鎮上發生的那件事,讓他一下子對城裡川流不息的車輛,產生了恐懼。
爸爸讓螞蚱和媽媽看著行李,自己隨著人流,到車站的售票視窗買票。菊兒也跟在螞蚱的爸爸身後,朝售票處走去。
媽媽拉著螞蚱的手,坐在其中的一件行李上,他們都彷彿有些緊張,不停打量著車站裡來來往往的人流。在這個人流中,很多人都像他們一樣,或扛、或背、或抱、或提著行李,一眼看去,就知道也是出去打工的。
螞蚱還看見,那個名叫彩蛾的姐姐,沒有隨著爸爸、菊兒姐他們一起,去售票視窗買票,而是一個人抱著雞籠,呆呆地蹲在車站門口,也像自己一樣,緊張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
因為買票的人多,爸爸和菊兒姐,差不多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
可是,直到爸爸和菊兒姐買完票回來,彩蛾姐也沒有把雞賣出去。不知道為什麼,螞蚱忍不住為彩蛾姐難過起來。
&ldo;幾點的票?&rdo;媽媽問爸爸。
&ldo;十二點半。&rdo;
&ldo;現在幾點啦?&rdo;
&ldo;才九點多一點兒,還有將近三個鐘頭呢!&rdo;
&ldo;這樣吧,我們先找個地方坐著,喝點水,吃點東西,免得上了車不方便。&rdo;爸爸對媽媽說,&ldo;我再打聽打聽,看省城裡什麼活兒好找。&rdo;
&ldo;好吧。&rdo;
&ldo;菊兒,一起走吧。&rdo;爸爸招呼菊兒。
&ldo;不了,我想先到一個同學家看看,秋前就說好了的,一直沒時間去。&rdo;菊兒姐說完,就背著旅行包走了。
&ldo;螞蚱,幫著提一下行李,咱們也走吧。&rdo;爸爸邊招呼著螞蚱,邊提起兩個大的行李捲,準備朝車站門口去。
當他們走到彩蛾身邊時,螞蚱故意用行李碰了她一下。然而,彩蛾並沒有注意到螞蚱的這個動作,她還是緊張而又焦急地,看來來往往的人流。
不過,螞蚱還是聽到了她略微有些顫抖的叫賣聲:&ldo;賣雞,賣雞……&rdo;
剛走出車站,媽媽忽然對爸爸說,&ldo;山子,還是別離車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