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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帝被說得笑了起來。
尚還年輕的天子,笑聲中亦有著幾分飛揚,猶似十七八的少年郎。
東平郡王見了,心下又是一寬。
好了,他家皇叔這回是真高興了,可算沒白說了這一長篇的話。
「賢侄此言太謙了。」建昭帝在笑聲中說道,說話時,眸光微閃,仿似被火光照亮。
東平郡王這麼些年都不曾與他生份了去,會說話這一項,以及聽話這第二項,都是極好的。
當然,還有最要緊的第三項,便是他始終如一地愚蠢著,這些年閒散下來,越發成了廢人。
不過,他膝下那個幼子,倒是有點意思。
建昭帝笑容微頓,兩眼眯了起來。
難為那孩子怎麼想的,竟能夠想出這樣一個法子,在行宮走水之後,立時便生出嬪妃逾制之事,而後再將這兩件同時置於朝堂,端看風向如何。
明面兒上看,護衛皇后的那八百御林軍,半個京城的人都瞧見了,其聲勢之浩大,實在是現成的攻訐利器;
反觀行宮走水,因火沒怎麼燒起來,便也不曾鬧得滿城風雨。但是,該知道的肯定都知道了,就算不知道,過兩天也能聽到風聲。
逾制在明,走水在暗,當這兩件事同時出現,滿朝文武、袞袞諸公,又會作何選擇?
舍明究暗?
還是棄暗逐明?
更有甚者,以明掩暗、推明壓暗,將皇后逾制之事鬧得天下皆知,而行宮走水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然有趣。
建昭帝揚了揚眉,笑得天真而純粹。
他怎麼就想不到這種損招兒呢?
若單只行宮走水,沒準兒那些「直臣」就能給他扣上個「享樂」的帽子。可如今,嬪妃逾制這麼個大幌子放在前頭,現成的理由,不諫簡直沒天理啊。
而最有趣的是,那孩子竟在祖訓裡找到了一句話,有了這句話打底,皇后就算帶上八千御林軍回宮,那也是合乎祖訓的。
到時候,不知道這些「正直無私」的官員們,那臉被打得疼不疼?
而籍由此事,那鐵板一塊的朝堂,說不定就能撕開一條口子,讓人看清一些東西。
這是真正的陽謀。
建昭帝舒心地笑了,隨後便轉向東平郡王,帶著幾分好奇地道:「說起來,你家那小五子,對咱們宗室的祖訓竟是倒背如流麼?若不是他提了一嘴,就連朕也沒注意到那祖訓裡竟還有那麼一條。」
東平郡王此時再不敢相瞞了,一臉誠實地道:「回陛下,這不肖子從前老犯錯兒,臣就常罰他抄書背祖訓,臣想著,他許就是這麼著把祖訓給背熟了,這才跟臣說了那個法子。」
說到這裡,他又有點不甘心,覺著這功勞怎麼著也得算他一半兒,便又乍著膽子小聲道:「不是臣說,這小子也就說了個大概,餘下的都是臣給他周全了的,臣可廢了老大功夫呢。」
建昭帝忍笑點了點頭:「是,朕知道郡王有功,朕只是這麼一問,正所謂雛鳳清於老鳳聲,若沒你這聰明的爹,也就不會有聰明機靈的徐小五了。」
「陛下謬讚,臣不敢當。」東平郡王立馬高興了起來,恨不能手舞足蹈,以示開懷。
「無論如何,你們都立了大功。」建昭帝站起身,在案後踱了兩步,負手望向窗外微雨的天空,神情感慨:「從你算起,你家王妃,朕的淑妃,還有你家小五,都是有功之人,待回宮後,朕必定有賞。」
言至此,忽又轉首,目注東平郡王,眸中映兩點幽幽燭焰:「特別是你家小五,委實是個不錯的孩子,何時有空,帶他進宮給朕瞧瞧。」
歇一拍,又揮了揮手:「還有王世子他們,朕也好些日子沒見了,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