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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傳遞我微弱的星光,穿過無盡的黑暗,遙遙向你表達我沉默的支援與信念。你收到了嗎?
放棄一切形式的桎梏吧!忘掉長發,我只要與你心靈碰撞;忘掉煩惱,我只要你健康。忘掉你曾排斥的電話,在想到我的時候隨時拿起它。我也忘掉曾經討厭的飛機,找空子漂洋過海來看你,飛簷走壁找到你。
病歷寫滿了,連四面的邊角也寫滿了。
&ot;臨表涕零,不知所云&ot;,請原諒我的潦糙。
你的萱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六日
九、廷生的信
寧萱:
夜晚,我希望你好好休息,不要為給我寫信而熬夜。
你的這張空白的病歷,比其他任何的信紙都要有意思。
你在信中向我展示了另一個王小波,這也是我以前不曾關注到的王小波。他的這一面,展示了他對冷嘲的超越和否定,不管是否成功和徹底,但他顯示出了這樣的努力。
現在我再回過頭去檢討以前對王小波的理解。我的理解確實有不周全的地方--我對王小波的誤讀,正如別人對我的誤讀。
我對王小波的認識,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非常喜歡。有一個老朽吳小如撰文攻擊王小波的文章太&ot;色情&ot;,我當時還回應了一篇辛辣的文字,痛斥其&ot;看到超短裙就想到大腿&ot;的陰暗心理。第二個階段是發現王小波的&ot;命門&ot;--冷嘲,進而對他的寫作姿態進行反思。這一反思逐步推展成為我對整個民族文化和知識分子精神狀態的反思。第三個階段是經過你的推薦以後,重新閱讀他的情書一類的文字,發現了他內心深處的掙扎與煎熬,以及靈魂奔向愛與悲憫的趨勢。
寧萱,在人生的波濤裡,我們不要做岸邊的旁觀者,而要做勇敢的橫渡者。丹麥哲學家齊克果認為,人必須要投入生活之中,冒險到海上揚起自己的聲音,而不是自以為是地在岸邊觀看別人的掙扎與拚搏。他喜歡使用諸如&ot;熱情&ot;、&ot;信心&ot;、&ot;悲愴性&ot;等詞語來闡述自己的思想,這些詞語也是我喜歡使用的。
齊克果說:&ot;人們忘記了存在的根本意義,他們一般把悲愴性認為是屬於幻想和情緒,任它被辯證化為虛無,在我們十九世紀的哲學中,悲愴性變為丟臉的事。&ot;他又說:&ot;一個人不能播種以後立即收穫。宴席不能始於早晨,而須始於日落。同樣在精神世界,必先有一段努力工作的時期,然後光明才能到來,太陽閃現所有榮光。……這條路引致掙扎,但我將不放棄。&ot;這正是我欣賞並決心實行的人生觀。我不會靜靜地等待著自己被冰川所包裹,我會努力讓自己發光、發熱,讓自己去融化身邊的冰塊。與其詛咒黑暗,不如我們自己發光。
我們的生活不會是花香常漫、天色常藍,但我拒絕以冷嘲的方式介入,而以體諒和愛來面對生命。生命的意義是在每一次對苦難的克服之中得以凸顯的,而不是在書齋裡、在文字中發掘出來的。
我相信,每一道苦痛的犁溝,都將換來一排金黃的稻穀。
《聖經》中說,女人是用男人的肋骨造的。在認識你之前,我用科學知識來嘲笑這種說法,我認為這只是古人愚昧的神話而已。在我看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他們之間太不相同了--無論是身體構造上,還是心靈感覺上,男人和女人幾乎就是兩個物種,簡直就無法真正達成理解和溝通。但是,認識了你之後,我開始相信《聖經》中的這種說法,並且認為這是最美妙、最偉大的真理。
寧萱,我親愛的人,我想,你就是我身上那根最最重要的肋骨啊。原來,我不敢說要去扛住閘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