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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蒼白的,離開了生活的源頭活水,寫作將陷入危機之中。
魯迅先生後來為什麼要離開大學呢?除了北洋政府的威逼之外,我想,更加重要的原因恐怕正在於此。否則,到了上海,他依然可以到當地許多一流的大學裡去教書。然而,魯迅先生再也沒有走進大學的校門。
在北京的時候,魯迅先生已然深刻體會到:日益僵化的大學體制對知識分子完整的、本真的生命狀態具有無形的傷害。他不願繼續被這種體制所傷害,於是選擇了自由的、也是艱難的獨立寫作者的生涯。他的創作也就進入一個更加自由、更加博大、也更加深邃的境界。
我打算在獲得碩士學位以後離開北大,去尋找更加廣大的生活空間,去感受更加真切的現實生存。儘管許多師長和朋友都勸我留下來,但我還是決定要離開。我不戀棧北大,儘管在它溫柔的羽翼下,我將獲得在其他地方無法得到的安寧和靜謐。但是,我更願意獨自去承受外面的風風雨雨。
北大僅僅是我生命歷程中的一個關鍵的驛站,而不是終點。
前兩天,我已經找好了房子,剛剛搬進去。是在北大西南角的一個名叫稻香園的小區。這是一個工人住宅區,樓房有些陳舊了,但環境倒還安靜。
書籍還來不及上架,每次搬&ot;家&ot;--其實一個學生哪裡有什麼&ot;家&ot;,有的只是幾十箱子的書籍--的時候,書籍總是讓我最頭痛的&ot;財產&ot;。幾千冊的書並不算多,但僅僅是裝它們的箱子,就得找幾十個。
搬家公司的工友,早先聽說我沒有任何電器傢俱,還以為遇到了一件輕鬆的工作,沒有想到移動這幾十箱子書,比搬運一個大家庭的物品還要累。
這些搬運工人,一聽口音,都是我的四川老鄉。他們當中的許多人,比我歲數還小,卻已經扛起了生活的重擔。他們告訴我,搬家的收入每次都是公司得&ot;大頭&ot;,因此他們每人每次只能得五塊錢。這讓我感到震驚。看到他們累得汗如雨下、氣喘如牛的樣子,我趕緊背著帶隊的工頭,悄悄地給他們每人加了一點工錢。雖然我也是一個窮學生,但我畢竟還有一點點能力幫助這些來自遙遠的家鄉的青年--至少能夠讓他們開心地吃上一頓紅燒肉。
我在《巴比倫猶太教法典》中讀到這樣的一個故事:有錢的農場主卡爾布?薩瓦爾的女兒決定跟拉比?阿基瓦訂婚了。阿基瓦當時是一個窮羊倌。當她的父親聽到這個婚約時,他發誓再也不給女兒一分錢、一份遺產。
這對年輕人冬天結婚了。他們很窮,晚上睡在稻糙上。&ot;要是我能夠買些裝飾品多好,&ot;阿基瓦撿下他妻子頭上的稻糙說:&ot;我將給你買一個帶著耶路撒冷圖片的金的裝飾品。&ot;
一天,先知艾利加來看他們,他喬裝成一個凡人。&ot;給我一些稻糙吧,&ot;他在他們門外喊道,&ot;我妻子快要生產了,可是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躺下。&ot;
&ot;你瞧,&ot;阿基瓦對妻子說,&ot;我們以為自己很窮,可還有一個連稻糙都沒有的人呢。&ot;
那麼,我們也算是擁有稻糙的人吧,我們還有幾分能力幫助那些沒有稻糙的人。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都是不同的,我相信,像我與你這樣的人,會把擁有稻糙也作為一種幸福的。
古猶太哲人萊維說:&ot;如果你想拯救一個人於淤泥之中,不要以為站在頂端,伸出援助之手就夠了。你應該善始善終,親身到淤泥裡去,然後用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他,這樣,你和他都將重新從淤泥中獲得了新生。&ot;他的話是說給我們所有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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