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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沒事吧?」白色suv停下,副駕的窗探出一顆淺紅色的腦袋問。
田遙翻了個身,從地上爬起來。她抱著被撞疼的胳膊肘,身上蹭了不少灰,那頭本就參差不齊的頭髮更加凌亂不堪。
她依然低著頭,朝聲音方向微微鞠了一躬,算是感謝。
田遙從劉海縫隙望去,白色的車身上有幾道黃色和棕色的條紋。
「哎,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上醫院啊?」剛才那道男聲再度響起。
田遙搖頭,大步前行,走出幾步後,幾乎是小跑著離開大橋。
紅髮男人:「……」
「哥,我們走吧。」紅髮男人升起車窗,對開車的男人喃喃了一句,白色suv再次向著它原本的目的地前進。
田遙一路不停歇,狂奔著回到住處。大門剛摔上,她便倚著門背,跌坐到地上。她把臉埋在膝蓋間,眼淚便流了出來。
不應該是這樣的。
怎麼會變成這樣。
牆上掛鍾依然在走。田遙明明聽不清秒針的聲音,卻感覺那滴答滴答一聲一聲地砸在她身上,催促著她。
過了十二點她就二十七歲了。
二十七歲。
一事無成。
在田遙的憧憬裡,這個年紀的她,或許會成為小有名氣的畫手,有自己的工作室,帶一兩個徒弟。
或許她還會和喜歡的男人相守,吵吵鬧鬧過日子。
即使過得再差,也不該是現在這樣子。
田遙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哭累了,田遙隨便抹了一把臉,起來進屋換了一身衣服。
她開啟屋裡所有的燈,又將窗都關上。然後,田遙走進廚房,擰開了煤氣罐——
【你以為我想攔著你?你要死就出去再死,你現在死了只會連累我們。你死了,解脫了,我們還要替你受處罰。你這樣會影響減刑指標,你懂嗎?!】
剛進監獄的時候,田遙半夜用磨尖的牙刷柄割開左手腕,同號子的大姐扇了她一巴掌,並幫她止住了血。
她的左手腕還留著一道淺淺的疤痕。
田遙想著,現在,她無牽無掛,總不會連累別人了吧。
田遙回到客廳,想著該以什麼樣的姿勢離開。這一刻她心裡無端平靜,剛才的恐懼感消失殆盡。
煤氣味有些嗆鼻,田遙坐到沙發上。那些清晰的、模糊的面孔和畫面不斷飛入眼簾,田遙漸漸感覺到有些眩暈,像墜入光怪陸離的夢境。
直到最後一切都匯聚成震耳的聲響——
篤、篤、篤。
這是到達另一個地方了嗎?
田遙茫然地看看周圍。
不應該啊,還是這個破地方。
篤篤篤。
「有人在家嗎?」
男人的聲音。
有人敲門。有人在敲她的門。
可大晚上的誰回來找她啊,附近的人她壓根不認識。
田遙琢磨了幾秒,霎時恍然。
對門的,來拿鑰匙。
「等等啊。」
田遙大叫。接著她衝進廚房,迅速關上煤氣罐,又手忙腳亂地開啟廚房的窗戶。
她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想讓人知道她走了。
「你找誰啊。」田遙回到門邊,這門沒有貓眼,外面也沒有防盜門,她隔著木門朝外喊。
「打擾了,我是住對門的。原來留了把鑰匙在張叔這,我從樓下看燈還亮著,就來敲門。我忘帶鑰匙了。」
「噢。」田遙將門開啟了一些,她左手撐著門框,身子防備地躲在門後。
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借著室內的光,田遙看清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