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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是今日他來澄風苑也是應著方氏的請求將那秋桐好好懲治一番,實不該心猿意馬才是。
裴景誠便握著蘇和靜的柔荑,攜著她走到屋內的那座描金紫檀貴妃榻旁,輕聲細語地說道:「府裡的事兒我已知曉了,我知你賢良大方,必不會這般磋磨言哥兒。」
蘇和靜冷不丁聽得這話,面上雖還掛著幾分得體的笑意,心裡已是冷笑不止。
才發生的事兒,方氏卻已越過自己這正妻叫人去校場將裴景誠喚回了府上,可見她如今當真是心野了不少。
自己這丈夫明面上沒有寵妾滅妻,可心裡卻差不離了,為著妾室受了點「委屈」,便能撂下公事趕回了府上。
若不是為了報父親這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她便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也斷不陪這起子醃臢人在這宅子裡扮戲做痴。
任憑她心內泛起了何等的驚濤駭浪,此刻裴景誠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蘇和靜便也只得軟聲軟語道:「原是妾身身邊的丫鬟不懂事,倒累的方姨娘和言哥兒受了委屈。」
說著,她便半揚著頭啜泣了淚,好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
裴景誠心下一軟,正欲開口之時,卻聽得後進屋的抱廈急急匆匆地跪在地上說道:「世子爺恕罪,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和靜故作驚訝地瞧了抱廈一眼,只噙著淚說道:「在世子爺跟前渾說什麼?沒得為這些小事汙了世子爺的耳朵。」
裴景誠卻以為今日這事裡還有什麼隱情,總要給機會讓這奴婢辯一辯,他便道:「你且說便是了。」
抱廈便抽抽噎噎地說道:「咱們大奶奶當真是個半分壞心都無的赤誠性子,冬日裡言哥兒怕寒,大奶奶便把墨狐皮的大氅不要錢似地送去了暖香閣裡,夏日裡言哥兒怕熱,暖香閣裡的冰塊份例比起咱們澄風苑還要多上一倍,更別提大奶奶親自去大國寺為言哥兒求來的保命符,大奶奶為他抄的經書也夠騾成山了。」
裴景誠聽後也是一陣慨嘆,自己這個正妻的賢名京裡早已傳遍了,明裡暗裡多少人羨慕自己娶了這樣賢良且貌美的貴女?
抱廈說的這些事裴景誠也記在心裡,知曉蘇和靜這些年待言哥兒視若己出,一時便嘆道:「是秋桐冒進了些,很不與你們大奶奶相干。」
他這齣口的一句話已定下了秋桐的錯處,便是抱廈有心要為秋桐辯稱是「榮嬤嬤自個兒跌了這一跤」,卻也沒了由頭說出口。
蘇和靜也止住了淚水,心裡愈發嗤笑不止,抱廈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又如何?人這一顆心若是偏的,說再多也是於事無補。
這裴景誠出口的兩句話便將秋桐的罪名定的死死的,定是那榮嬤嬤去方氏跟前學了舌,這對主僕存的心思便是要削了自己的臂膀。
好在自個兒有先見之明,先將秋桐重重「懲治」了一番,若是讓她落在裴景誠手裡,可討不著什麼好處。
蘇和靜理了理心緒,便對著裴景誠說道:「是秋桐不好,她做事有些毛毛躁躁的,妾身已讓人將她送去了莊子上,再不讓她在府裡礙妹妹的眼兒。」
堂堂一個正妻,為著打翻了庶子喝的旋覆花湯,便要把貼身的丫鬟遠遠地送到莊子裡避禍,還饒出去些千年人參,在龐氏那兒又跪又哭了一通。
當真是可笑至極。
裴景誠攬住了她的肩頭,說道:「方氏不過是個姨娘罷了,哪兒有什麼礙不礙眼之說,只是你這樣處置秋桐很好,她是你繼母給你安插的人,可見是沒安什麼好心。」
蘇和靜只覺得肩頭處傳來些異樣之感,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了起來,尋了個由頭便道:「爺若還有些閒工夫,便去暖香閣瞧瞧言哥兒,妾身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裴景誠聽了心中愈發熨帖,只嘆蘇和靜當真賢良,他本欲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