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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風的薄荷給清理了一大半，剩下的請園丁分裝進了小盆裡，四人拿著沒事就送人，錢亦航在周行那見到之後，聽完來歷，就跟凌逸風要了一盆。

&ldo;沾沾喜氣，&rdo;午休時間，辦公室裡，錢亦航坐在凌逸風對面，正兒八經地解釋道，&ldo;我要是脫單了請你吃喜糖。&rdo;

&ldo;你這是跟班主任說的話嗎，&rdo;凌逸風有點哭笑不得，&ldo;你怎麼弄得我這麼不想給你呢？&rdo;

&ldo;開玩笑的，&rdo;錢亦航嘆了口氣，&ldo;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誰……周行又看上別的妹子了，說得還挺好聽，不能因為一個女生傷了兄弟和氣，你說這人怎麼這麼氣人呢，這點怎麼就不像他舅舅？&rdo;

&ldo;你是說思想嚴重直男還是說三心二意？&rdo;凌逸風笑了起來，&ldo;他有些地方也挺直的，衣服都是我給他搭，要不然他能校服穿完了穿白大褂，從頭到尾制服誘惑。&rdo;

&ldo;性取向不直就行啊，&rdo;錢亦航又嘆了口氣，&ldo;我要是哪天……忍不住說出來了，怎麼辦啊。&rdo;

凌逸風看著他眼底的落寞，有些心疼。

&ldo;算了，說出來了就說出來了吧，也不差那一個朋友，我就差個物件，&rdo;錢亦航低頭撥弄著薄荷的葉子，開口道，&ldo;希望等我說出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喜歡他了。&rdo;

&ldo;會好的，&rdo;凌逸風只能這麼說，&ldo;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就來找我。&rdo;

&ldo;凌總，你是個好老師，&rdo;錢亦航看著凌逸風桌上滿滿的分析報告和成績單，輕聲說，&ldo;也是個好人，我很慶幸我遇到的班主任是你。&rdo;

&ldo;我能把你這句話當成最大的褒獎嗎？&rdo;凌逸風笑了笑，&ldo;當老師的能聽見這句話，真的不容易。&rdo;

&ldo;你值得這句話，&rdo;錢亦航捧著小盆的薄荷，起身走之前說，&ldo;祝你和那個醫生百年好合。&rdo;

&ldo;謝謝。&rdo;凌逸風由衷地道了謝。

他感動於每個人的善意與祝福。

下班之後，他開車去接齊重山，然後一起去了凌逸塵的家。

齊銘過生日習慣在家，這次也不例外。

沒叫什麼外人，都是一些平時關係走得很近的朋友，吃完飯送完客，他就帶著齊重山去了那個齊銘特意佈置過的房間。

他將薄荷放在窗臺邊記憶中的位置時，恍惚間彷彿回到了高中。

但當他看到身後的齊重山時，頓時又回到了現實。

他發現自己這一刻，才徹底將過去當成了過去。

而未來，也依然是值得期許的未來。

沒過多久就是清明節假，這次凌逸風過年沒去看望易小琴，清明還是去了。

清明那天下著雨，淅淅瀝瀝地浸濕了腳下的路，齊重山默默在旁邊給他撐著傘，兩個人走在空曠的墓園裡，腳步聲清晰地在天地間迴蕩著，能覺察出一種空落落的寂靜。

凌逸風把祭奠的鮮花放在墳前，微微閉上眼睛。

他彷彿還能看到那個小小的自己，跟在父母后面，卻得不到兩人中任何一個人的笑臉。

凌逸塵和齊銘承擔了那個年齡不該承受的過大壓力，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空隙去哄他開心。

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齊重山，齊重山沖他笑了一下。

緊接著就是流水般的二十年。

&ldo;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