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艇已經在礁石中被巨浪拍打了兩個多小時。遊艇可能是察覺到氣象變化,但是為時已晚,被海浪裹挾著推到礁島邊的,碰撞破裂。遊艇後半截已經沉入水中,前頭翹起露出水面一部分,艇身傾斜得很厲害,不抓住艇上固著物體,人幾乎難以站住腳。這時,尚有兩個人在艇上,一男一女,還躲在駕駛艙中等待救援;其餘的人已經遇難了。駕駛艙的玻璃全都碎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浪不斷拍打在艇身上,上面的人一不小心,隨時可能被大浪捲走。溫度很低,艇上的人渾身溼透,精疲力竭,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湧浪又高又大,救援船的確沒有辦法靠近,唯一靠近的可能是從直升機上放下軟梯。
軟梯放出去了,直升飛機在遊艇上空緩緩盤旋。艙內的人走了出來,可是風浪太大,軟梯搖晃不停,艇上的人試了幾次都沒能抓到,最後一次,可能是那人已經沒有力氣了,一下跌倒,幸好及時抱住了欄杆,才沒有掉到海里去,這一下把他的魂魄都嚇飛了,再也不敢輕易去試。那個女子顯然在體力上更弱一些。難道,只有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海浪捲走?
“還能再低一點麼?”徐豹問直升飛機機長。
機長手在抖動,風很大,直升飛機難以掌握。他悶聲回了一句。“不行啊,上尉。現在我們都已經危險了。”
飛機的位置靠得太低的話,在大風的吹襲中,都有可能碰在艇上或礁石上。要是繩梯掛在了遊艇上也容易出危險,那時只有割掉繩梯。徐豹想了一下,帶上繩子出了機艙,一見風就是一個冷噤。踩上了軟梯,風吹著他在波濤翻滾的海面上盪鞦韆,他象一隻系在繩上的皮球晃來蕩去,怎麼也穩定不住。一級。又一級。艱難地往下滑。終於到了軟梯的尾頭。危險也在此時達到了極至。
在風的攪動中,徐豹來回晃盪,有時候,騰起的驚濤駭浪將他完全吞噬進去。他離遊艇最近時,只有不到一米。機長手心都緊張得出汗了。距離,穩定,穩定,距離——保持住,上尉的生命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稍一不慎,撞在遊艇或者礁石上,後果不堪設想。可是,現在的直升機怎麼就那麼難以平穩控制呢?
徐豹將繩子的一端系在軟梯的尾端,另一頭系在腰上,這樣即使不慎掉了下去,也還能靠著繩子回到軟梯上。風浪太大,他試了幾次都找不到跳落的可靠地點。晃盪中有一次還差點撞到遊艇艙頂,他的左腳踝突然一陣鈍痛,隨即就因冷得麻木而不覺了。
艇上的人開始絕望了,他們甚至沒有力氣挪動一步。時間越久,救援成功的可能性越小。徐豹有點頭暈噁心,渾身被大浪澆透,開始還是冷只起雞皮疙瘩,漸漸的偶爾會打一個哆嗦。徐豹腦中十分清楚,他只有冒險一跳。兩腿夾著軟梯,他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手,看準時機,猛然一越。繩梯沒有承受力的支點,立即盪開,大大減低了他跳出的距離,徐豹沒有著艇,擦著艇身落下,然而就在他將要落入海中的時候,他腰一扭,硬生生的在空中轉了一百八十度,伸手猛的抓住了欄杆。欄杆被他這麼用力一拽,一頭竟然斷了,然而這給他延緩了一點時間。徐豹腰身一聳,手臂發勁,腳也點住艇身,借力一躍,另一隻手也伸出去,雖然僅僅抓住了欄杆底部。很快的,手腳並用,徐豹爬上了遊艇。巨浪使他幾乎是匍伏著爬到了駕駛艙,然後一點點收短繩子,將軟繩梯拉了過來。遊艇上,僅存的兩個人緊緊抱住破裂的艙門邊,親眼目睹了這驚險的一幕。
那女子精疲力竭,加上一時激動,竟說不出話來。濤聲很大,徐豹不得不震著聲音說,男子哇啦哇啦跟他對話。徐豹一句也聽不明白。
“是日本人。”徐豹瞬間竟猶豫了一下,但也只是瞬間。他指著軟梯讓男子先上,可是那個男子不知什麼原因,竟然沒動,他拉起女子想幫助她上繩梯。可是他也快要沒力氣了。徐豹搖搖頭,心裡卻很佩服那男子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