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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祭當日,當今駙馬連聿,在江南承運城祭拜子桑皇族,正名起義,名聿姓子桑。海固王公孫政率領部下數十萬海固軍跟隨擁立,並血誓子桑血脈之實。
爾後征戰,戰戰報捷。
延軍智取洛關城,江洲順降,加上現在的大破固川,不得不讓人覺得他們就是天命之師,帶著前朝的仇恨覆蓋這一片土地。海固王公孫政,江洲守備李常,太子統親衛連氏兄弟,這些像是熟悉卻又陌生的人,如雨後春筍一一在冒起,讓人膽顫,又讓人心驚。
一年前的中秋宴,那一幕果然不是自己想多。嶽王柏道文還記得那日在宴席上看到他的第一面。青蔥少年,溫文爾雅,舉手抬足之間總有著一股渾然天成的皇家風範。那眉目,那面容,在熙熙攘攘之中漸漸地便與當年剛立冠的太子子桑統重合,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
那時已是驚訝。
世界上,當真會有容貌如此相似之人?後來才明白,也只有太子統的骨血,才會遺傳到他的所有精髓、音容笑貌,帝王氣魄。
“王爺,據說不久,延軍便要集結兵馬至定疆城下,”老管家守在一邊,絮絮叨叨道:“嶽地兵馬不多,怕是不能與之抗衡、王爺…”
“就算不能抗衡,我也不能走。”柏道文心意已決。對於舊主太子統,自己沒有幫上忙,很抱歉;即使說過不惜一切大義滅親,但這十七年來,一直畏首畏尾。如今太子統後裔在世,即使不與之抗衡,也不能棄城而逃。
自己始終姓柏,那朝堂上坐著的天子,始終是自己的長兄。棄城而逃,是懦夫所為,就算死,也該死得有價值一些。
談話之間,有道人影從遠走近。
一個約是十六的女子,穿著一襲淡色輕袍,披著猩紅色的斗篷。手上,還拿著一件袍子。她一路向著柏道文走來,近了,才緩緩道出一句:“父王,女兒給您拿來了衣服,還是穿上吧。”
這便是柏道文的獨女,嶽郡主柏傾惜。
嶽王妃早逝,因身體常年染病,在女兒剛懂事的年紀便撒手人寰。嶽王柏道文對王妃長情,這些年來只是守在封地拉扯女兒長大,沒有再娶一個妻妾。
柏道文對於柏傾惜,是嚴父亦是慈母,異於平常人家,有體貼愛護,也有苛刻教導,故,自小懂事的柏傾惜對父親的感情很深,從未有過任何的叛逆反駁。
“惜兒來了。”柏道文慈愛一笑。一旁的老管家收拾了一下座位,示意讓柏傾惜坐下。
“父王在院中已經坐了一個多時辰了,在聊些什麼?”柏傾惜淡笑。
老管家默不作聲。
“在說起最近城中百姓,陸續離城的事。”柏道文沒有絲毫忌諱,在女兒面前,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以及最近嶽王府裡,侍衛家僕也在想辦法離開嶽地。”
柏傾惜笑容一僵。
“父王…”
“惜兒,你可曾害怕?”
柏道文沒有理會她的頓愕。
“惜兒不怕。”柏傾惜坦然回答,“何懼之有?”關於延軍麼?關於那個子桑聿?那個一年前曾在寧宮有過一面之緣的駙馬爺?
只記得印象裡的這一個人,溫潤如玉,彬彬有禮。一個晃得發光發亮的少年兒郎,不同於尋常公子王孫的人物。那天中秋盛宴,自己的目光總往這個人而去、偶爾碰撞到自己那公主堂姐的眼神,有些尷尬。
後來。
前朝太子遺孤,子桑皇室後裔,大延順和皇帝的嫡親孫子,這般不可思議的頭銜落在了這個人的頭上。不消多久,中原地域各處都燃起了戰火,平靜了十七年的土地在頃刻之間,東窗事發。
聽說前段時間大破固川一戰,他親自射殺了寧軍元帥、大寧皇子柏淵,延軍大捷,傳遍天下。那個昔日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