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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程應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抓著白芽的袖子往外走。
白芽看著謝程應的後背,胃裡反胃的感覺已經消失了,甚至隱約聞到一股莫名的甜香,這種甜香並非生物上的嗅覺,而是一種奇怪的類似觸角的察覺。
他低頭看著謝程應的手腕,謝程應似乎真的生氣極了,手背上都繃著青筋,因為他走在前面,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的,只是拉著白芽走得很快,帶起陣陣夏末的冷風。
他沒再反抗,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任由謝程應拉著他來到校園東北角的後花園,正直飯點,這裡靜地很,是一中著名的景點,周邊都是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中間有棵很大的梧桐。
謝程應拉過白芽把他抵在樹幹上,逼問道:「那幫人和你什麼關係?什麼叫和你玩?你們認識多久?」
這些問題倒是完全出乎了白芽的意料,他茫然問:「什麼?」
謝程應只覺得身體裡有野火燎原一直從手腕燒到了額角,太陽穴一突一突的。
他寒聲問:「他不是說和你初中就認識嗎?」
他的理智幾乎焚燒殆盡,初中就認識?怎麼認識,白芽能和這種人怎麼認識?任溢交朋友向來只收小弟,能和一個人有這麼長時間的交情,又不是小弟,剛才還挨地那樣親熱,不是那種關係還能是什麼?
謝程應幾乎笑出聲來,他瞬間把這件事和器材室那次串聯到一起:「我真是小瞧了你啊,怎麼,任溢前些日子不在,他小弟欺負你,任溢一回來你就上趕著和人家吃飯找他罩著你?」
他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牽手,擁抱,接吻?以任溢那樣的混蛋性格,該不會。
潮水上漲的無數個猜測像針,直直紮在他心上。
他咬著牙道:「你還真是守身如玉啊?嗯?對別人誰都愛答不理,任溢摸你後腦勺你都不帶反抗的?他得多開心收了你這麼一個聽話的,是不是還得給你頒個獎啊?」
白芽靠在樹幹上,仰頭看著謝程應,呆了呆:「我沒有。」
「你還說你沒有!」
白芽有心要解釋,他倆這誤會實在太大了,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但謝程應顯然已經氣地不行了,他拉過白芽的手腕:「那些什麼藥片,什麼不讓別人碰你什麼的,是不是也都是你裝的?」
這個提問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見人一句話不說,謝程應胸口起的吧悶疼,他一手摁住白芽另一隻手腕,另一隻手揪住手套底部一拽——
那雙向來如同膠水一樣粘在白芽手上的手套被輕而易舉拽下來,露出骨節分明,細長勻稱白嫩的細手。
那手在光下白地幾乎反光,滑膩無比,白地能看到手背下的血管,更是連分毫的瑕疵都沒有,直接拿原相機拍照都能去應聘當手模。
謝程應被氣笑了:「面板病,嗯?」
這樣的手有面板病,那其他人的手呢?手癌晚期??
他不顧白芽的掙扎,把另一隻手套也拽了下來
手背手心被微涼的空氣吹拂,從記事起就未曾有過的恐慌和忐忑席上心頭。
白芽只覺得自己像一尾深水魚被沖洗後拋在了荒漠,他失聲喊道:「還給我!」
謝程應把手套收起來裝進口袋,因為氣憤而呼吸發沉:「那你告訴我,你和他什麼關係,又為什麼要騙我說有面板病?」
「我沒有說謊!」
白芽是真的慌了,他眼睜睜看著謝程應轉身離開,不顧一切地緊緊捉住謝程應的衣角。
謝程應的手慢慢收緊。
白芽小聲道:「你還給我我沒有那個不行的,真的不行的。」
謝程應壓下去的火又冒出來,他盯著白芽:「任溢不在這,你裝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