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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囊中摸出一顆石子,運勁彈出。石子破風,“嗤——”,一聲長響,正中容輝背心。
容輝痛入骨髓,“哎喲”一聲慘叫。瀟璇洋洋得意:“敢佔姐的便宜,這就是佔姐便宜的代價!”卻正色訓斥:“不是跟你說了麼!氣行全身,還不快跑!”又拈起石子,運勁彈出。“嗤——”,又是一聲長響。
容輝哪敢爭辯,拔步急奔。氣行全身,石子擊上,只是微微一麻。待二人距離近了,石上真力就不易化解。打在身上,還是鑽心地痛,又逼得他拔步快奔。
容輝跑出兩裡,又餓又痛,實在熬不住,只得求饒:“好姐姐……”一開口,又破了全身氣門。
瀟璇不讓他說話,瞪眼喝斥:“氣環自我運,你只管向前跑!”說著“嗤—嗤—嗤—”連彈三顆石子,打得容輝“哇—哇—”呼痛,只好忍痛疾奔。
他好不容易奔上山峰,只覺背後鑽心地疼,心中不住咒罵:“劍山易改,秉性難移,哥大意了!”
瀟璇抓住容輝的後衣領,一把扯下,見他背上紅一處,紫一處,處處都在要穴,心都碎了。又柔聲囑咐:“你坐下練功,但有所覺,不管不顧。”說著盤膝運氣,替他調理內息。
容輝聞音知雅,吐出胸中一口濁氣,盤膝坐下,自行調理內息。運功片刻,氣息但有澀滯,就覺得背上一涼,真氣瞬時透過。
他從前氣行“十二正經”,中途總得停下十好幾次,這次卻一氣呵成,於是不自覺地以意導氣,又往“奇經八脈”上走。雖行得緩慢曲折,竟也一氣呵成。氣隨意動,竟越來越強,頗有細流成河,百川匯海之感。
容輝全身舒坦,又行了兩個周天,仍是一氣呵成。待覺得精神不濟,才收斂氣息,長長吐出口氣。睜開眼來,只見遠山朦朧,暮靄蒼茫間烏雲翻滾,紅光跳躍,頓時心曠神怡。過不多時,紅日升起,晨霧立散,萬物欣欣向榮,好不壯觀!
他感慨萬千:“一束光明,就能讓天地煥然一新。任是滄海桑田,我自東昇西落。任是忠奸好壞,我自不偏不倚。”他不由站起身來,一顆心好似飛到了九重天上,日光般俯瞰山川,如與天地為依。
容輝凝立半晌,才回過神來,心中好生奇怪:“這是什麼感覺?”冥思時才體會,忽覺“今是而昨非”,阿諛市儈、貪嘴賭錢等頗為渺不足道。若每天早上來看上一眼,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還有什麼想不開?又看向瀟璇,四目相接,相互會心一笑。
“這傢伙好像長高了!”瀟璇觸景生情,又不住腹誹:“在姐面前,是龍就要盤著,是虎也要趴著。”抬手一掌,狠狠拍在容輝肩頭,笑著嗔他:“發什麼愣,走啦!”
回去路上,瀟璇依舊追著容輝,用石子彈他。容輝也不再求饒,只管氣行全身,快步前衝,卻比來時快出許多。兩個人前後追逐,竟能一教高下。不過一個是乘風徐行,一個是急於奔命,仍相去甚遠。
容輝跑到“太極門”外才停,這次感覺大不一樣,好像自己成了高手。瀟璇看得分明,拿他打趣:“一口氣若越走越弱,那練得什麼功?這叫‘先天境界’,多少人覬覦一生,也不能觀其崖岸。”
容輝只知道內功越煉越深,新手一躍不過三尺,高手能一躍三丈,高來高去,頭一次聽說還分“境界”,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瀟璇鄭重告誡:“山上只有你我二人達此境界,今後你聽我的,切不可在人前顯露身手。”語氣平平,既非要求,也非命令,似與知己聊天。
容輝見自己能和瀟璇相提並論,只當保守兩人間的“小秘密”,欣然答應。瀟璇又囑咐他:“記著,時時氣行全身,勤加練拳。”
至此以後,二人早看日出,晚看日落,夜間捉迷藏。春過夏至,容輝輕功已有境界。後來又學了上乘掌法和劍法後,就能和瀟璇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