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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進有些累,隨意的坐在綠色的廊欄上小憩。內侍們的動作很快,院裡的圍幛已經盡數清理完畢。坐在遊廊上,可見前院一角風景:樹木盆景,層次分明;廊迴路轉,別具匠心。
突然,周媽媽指著前面書房院的月亮門,顫聲問道:“少爺,您看那邊是不是有人?一下就不見了……”今天她隱約聽到了一些關於這座宅子的一些傳聞,不由後背發麻。
高進起身細看:“是個婆子,探頭探腦滴,想打探什麼?”
話沒落音,周媽媽飛跑著從她身後衝了上去,大喝道:“什麼人?”
那個婆子掉頭就往二門跑去。
乖乖個隆叮咚,喬遷第一天就有奸細出沒!高進亦開足馬力,撒開腳丫子狂追:“站住!”
死婆子居然是個短跑健將!追了小半個八百米,她們倆硬是都沒追上。然而,那婆子八成是個路盲,跑到一個三叉口,鑽了條死路,被活活堵在了一堵爬滿枯藤的矮牆下。
“駙馬爺,饒命,饒命啊。”婆子見走投無路,認清來人後,慌忙趴在地上,跟小雞啄米般的叩頭求饒。
周媽媽上氣不接下氣的過去,劈手打了她兩個嘴巴:“跑啊,你倒是再跑啊。看你跑到天邊去!”
回頭一看,高進金雞獨立。左腳上的靴子不見了,只穿著白綢襪套襪,她汗涔涔的扶著一株碗口粗的松樹幹四下裡張望。在周邊的枯草叢裡找那隻靴子呢。
“駙馬爺!”婆子眼尖手快,跟耗子精似滴,一溜煙的給撿了回來,老老實實的跪在高進跟前,雙手奉上。
高進大窘,一把搶過來胡亂穿上——她見追不上,就破罐子破摔,脫了只靴子當暗器使,希望老天開眼,瞎貓能撞上死耗子,砸倒丫丫滴。不過,她的運氣向來不咋的。
婆子不到四十歲,保養得不錯,油頭粉面滴,又長得大眉大眼,徐娘半老,尚有幾分餘韻。跑了這麼遠,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髮型,頭上的釵啊珠花神馬滴,更是掉光了。但是戴著的一對翡翠滴水耳墜品相不俗。而身上穿著絳紫色灑金錦襖,玫紅繡花棉裙,外面還罩著件青緞包銀邊灰鼠對襟褂。一看就是有頭臉的高等級管事婆子。
“你到底是誰?想打探些什麼?”穿的比她好,跑的比她快,眼神更是一流的好,周媽媽越看越覺得這人不順眼。
婆子偷瞥了高進一眼,小聲答道:“周媽媽,奴婢是曹姨娘的乳孃,奴婢夫家姓曹……想來請示駙馬爺,姨娘住哪個院子裡……姨娘早上就從後門抬進來了,一直沒有人安排住宿。”
這種事按理應該由三公主那邊安排滴,不過,估計是指望不上了。高進撫額,望著周媽媽。
周媽媽訕笑道:“呃,先前是有宮裡的人提過這事,奴婢一忙,就忘了。”
於是,周媽媽領著曹媽媽走了。高進獨自回到書房院裡。
天色擦黑,屋子裡已經點了燈燭。外間的箱籠大部分還是原樣攤著,而裡面的暖閣已經完全收拾妥當了。
喜鵲端了銅盆和手帕過來侍候她淨面洗手,嘰嘰喳喳的發表著新居感言:“少爺,這院子比我們侯府的院子還要大,闊氣;這書房比我們老爺的書房還要大,闊氣;這暖閣比我們夫人的正房還要大,闊氣……”
“是啊。”高進忍著笑打斷她,擦完手,把手帕搭在她的肩上,“這裡的月亮比我們侯府的還要大,闊氣。喜鵲沒看出來嗎?”
喜鵲撲哧一聲,被她逗笑了,紅著臉出去倒水。
長安神氣的領著一大串宮女端來了晚膳:“少爺,晚膳擺哪兒?”
高進轉身環視暖閣。
東頭,正面窗下是火炕,炕上鋪著猩猩紅氈毯,東頭的牆面下整齊的碼著大紅百子千孫、蔥綠金絲、湖藍鴛鴦戲水……等各色錦被,足足有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