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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秦壁胸中冒火。什麼太子,什麼氣節,在一盤東坡肉麵前,一文不值。若真有肉吃,他定要多多吃幾口,積攢力氣。他要逃出去。他的阿軟,不曉得急成什麼樣了。
一抬眼皮,呀,門檻外不就是東坡肉。一顆顆方形肉丁,浸在蜂蜜般的滑膩湯汁中,醬色肉皮上沾著鮮綠蔥花……秦壁頓時口舌生津,四肢如被貫入無窮力量。
&ldo;主子,人帶來了。&rdo;猴子已掀簾進堂屋。
妙童定神,抬頭去尋那熟悉身影。誰知……
半塊布簾下,秦壁已飛撲到門檻邊,捧著菜盤狂啃。那碗東坡肉分量很足,猴子先只吃了個角,剩下大半盤。可不到片刻,肉便被秦壁卷下肚。
妙童盯著地上喪家犬一樣的秦壁,心口湧起一股怪異滋味。再仔細瞧,又覺滿足,不禁嫣然一笑。
她最喜歡看的,不就是那些高貴人,從天上掉到泥地裡,從人上人變成狗?秦壁這番表現,甚合她意。
猴子氣得很,用力朝他肩膀一踹:&ldo;你餓死鬼啊,連我的份也敢吃。&rdo;
盤子就勢飛出,底部的半碗湯汁全灑到地上。
&ldo;可惜……&rdo;秦壁發出一聲肉痛般的惋惜。方才他根本沒來得及品嘗肉味,只囑咐自己,有得吃趕緊多吃。&ldo;半碗湯汁,我要泡飯的。&rdo;
只見他搶過另一隻飯缽,徑直拿手掏出大把,扔進地上的湯汁上,攪和攪和往嘴裡塞,吃得是津津有味。
猴子看傻了眼,哈哈笑道:&ldo;主子,您瞧太子爺吃飯的樣兒,可真像條狗。&rdo;
妙童卻瞬間收起笑臉,厲聲問道:&ldo;他餓了幾日?兩日能將他餓成這般?&rdo;
猴子一聽不妙,忙跪倒在地,低頭不敢吭聲。
這時,田絕也拖著沉重的步伐跨過門檻,形容枯槁,目光呆滯。
妙童輕輕一瞥,頓覺心如針扎。他已成了活死人,不會痛,不會餓,更不記得她。哪怕,他曾對她許下深重誓言。
&ldo;嗉啦&rdo;,屋裡除了秦壁唆飯的聲音,別無它聲。
&ldo;過來坐下,吃飯。&rdo;妙童看著田絕,做了個夾菜的姿勢。
田絕迷迷糊糊走過去,學她拿起竹筷,一套吃飯動作做起來後漸漸順手。他吃了幾口飯停下,皺眉看著妙童,彷彿被什麼事情困惑住。
妙童柔聲道:&ldo;這是筷子,以後吃飯不要再用手抓。&rdo;
田絕瞪著她,似有些明白,淺淺笑了下。接著他吃飯快了許多,沒一會,桌上飯菜見了底,吃無可吃,他又露出可憐的神情。
妙童又道:&ldo;你飽了,不能再吃了。&rdo;說著指了指田絕肚子,&ldo;你摸摸,鼓起來了。不能一直吃,等餓了再吃。&rdo;
田絕將手掌貼到腹部,傻傻笑了。
趴在地上的秦壁也吃飽了,不過手腕仍使不上勁。他暗戳戳聽著桌上的動靜,同時打量四周。這裡是樊山豹的老巢,他來過。算下來,他失蹤也有一個多月,蕭英必然搜過此地,只是臥房有暗道通向山外,一有人來即刻便能轉移。要指望外頭人救他,機會渺茫。
想到這,他將目光重新移到中間。那一男一女,無言對坐,隱約有點含情脈脈的意思。
秦壁瞅了半晌,很是納悶。
被擄來的第一天,他就試過逃跑,卻被田絕老鷹抓小雞一樣拎了回去。而後又試過幾回,均以失敗告終。田絕彷彿被下了一個指令‐‐看守犯人,除此之外,他就像座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