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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知靜這樣左右腳顛了會兒球,找回些多年以前的腳感,給餘初表演他真正拿手的、別人都做不來的動作:用腳跟把球勾到身後,躍起來,雙腳在身後倒換,用另一隻腳把球勾回到身前。
他不厭其煩地嘗試,用這隻沒有用過的足球,用這雙從來沒有用來踢過球的皮靴,一遍一遍地練習,最終在餘初面前表演成功。
他用腳尖把球挑起來,用手接住,問餘初:「想上樓看看嗎?租戶搬走了,我帶了鑰匙。」
餘初攀住他的肩膀,把臉貼在他的背上,讓他帶著自己回去。
這裡也變得陌生了,整個變了樣。這裡被餘初不認識的人住了很多年,傢俱被換掉了,房間的氣味也換掉了。氣味發生了變化,整個就都變了。
餘初不肯再往裡走了,不想讓眼前這個陌生的房間破壞自己的記憶。
他只想問譚知靜一個問題,他最後一次站在那個記憶中的房子裡,最想問出口的那個問題,這會兒他終於敢問出來:「你那時候看著我那麼難過,你心疼嗎?」
譚知靜輕輕地皺了下眉,眉間擠出幾道不起眼的皺紋。他已經把吞嚥痛苦的動作練習得這麼熟練。
「心疼。」譚知靜說,衝破他根深蒂固的沉默,這兩個字吐出來。
餘初走到他身後,又把身體貼到他的背上,一隻手繞到他胸前,伸進他的大衣裡,手掌隔著貼身的衣物緊貼住他的心口,問他:「有多疼?」
譚知靜說:「有三件事改變我的人生,第一件是我母親去世,第二件是廠子那次著火,第三次是我沒能送你去大學。」
「前兩件事都不是你的錯,知靜哥哥,那兩件事不是你能左右的。第三件事是你的錯,你那時候只要肯說一句話,不是,你只要喊一聲我的名字,第三件事就不會發生。」
「你說得對。」
餘初的手掌感覺到譚知靜的心跳在加快,他又讓他的知靜哥哥痛苦了。他閉上眼睛,回到六年前的那個場景。那隻手往上走,摸到譚知靜的嘴唇,用手指撥開那兩片緘默的唇,手指伸進去,撬開譚知靜的牙齒,捏譚知靜的舌頭。
「知靜哥哥,我沒有洗手。」他又忍不住去挑戰他。
譚知靜的舌頭在他的指尖,張著嘴,唾液開始積蓄。餘初的手指掠過譚知靜的齒列,摸到他舌根下蓄了一窪的口水。他把手從譚知靜嘴裡拿出來,用手推著譚知靜的下巴讓他閉上嘴,手掌矇住譚知靜的嘴唇,輕輕吻譚知靜的耳朵,「知靜哥哥,嚥下去。」
譚知靜嚥了下去。
餘初的手繼續往上摸,摸到譚知靜的眼睛,沾濕他的睫毛,代替他曾經流不出來的淚水。
他們在窗前做,餘初在沒有窗簾的窗戶前脫掉譚知靜的最後一件衣服,露出這具令他痴迷的身體。真希望全世界都能看見他們,是他讓譚知靜如此快樂,只有他能做到。
以前他一直想弄明白疼痛、愛、痛苦、幸福,這幾樣事物之間的關係。後來他明白了,這幾樣東西是糾纏著長在他身體裡的,別人可以不帶它們地生存下去,而他不能。這些東西長在他的血肉裡,他依附它們而生,每一個都不可或缺,而它們在他的身體裡,彼此不可分離。
譚知靜要靠勒到他窒息,而他不躲,來證明,靠掐他、咬他,而他更緊地抱回去,來證明。然而這些和他的所求相比,算不了什麼。他需要用真正的痛苦來證明,他不僅要譚知靜因為愛他而快樂,還要譚知靜因為愛他而痛苦,否則他又會心生疑慮。只有如此刻這樣,他才能真正的滿足。他早就說他是貪婪的。他早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譚知靜的那個人。
有一天在餘初家裡,餘初接到一個電話臨時出去了,譚知靜待在他的房間裡。過了一會兒,餘初的媽媽進來,準備把冬天的被子收起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