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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著衣服,在對方的左肩小痣咬了一口。很輕。但是依舊有痛感。
「你的本性從來都與討喜無關,而是一種極致的惡劣。以至於你自己都會恐懼於這種本性,才會放任理智始終佔據上風,就為了徹底壓制自己的本性。」
「我的本性就是如此。」聞哲終於頷首,伸手擋住對方造次的嘴。
屠休卻用舌尖舔舐對方的手掌心,直到對方鬆開,讓他能繼續道:
「你還如此的貪婪,你心中的答案從來就不是哪一個,而是所有。」
若非他如此豐富多彩,若非他如此光怪陸離,若非他如此瘋狂,那麼對方才不會控制不住自己,更不會不由自主地反覆朝他伸出手,就為了能得到他。
屠休說:「請——」
惡魔的低語能蠱惑天使。
「踐踏我;
「鄙夷我;
「垂憐我;
「赦免我;
「奴役我;
「殺死我。」
聞哲驀地後退一步,瞪大眼睛盯著對方。
「區別於生命中一切的腐朽與骯髒,賦予我唯一的真摯。」
他用話語打破了道德賦予的桎梏,拆穿源於人類獸性本能的渴求。
「請允許我獻上卑微的膜拜。」
猶如怪誕的十四行詩。
「哪怕會玷汙您的完美。」
但——
「請向我展露你藏匿已久的極端負面,竭盡所能的掌控我。」
隨著屠休持續不斷的怪誕的話語一起遍佈整個光怪陸離景色的還有小男孩的尖叫聲。
但就像話語終歸會有道盡的一刻,尖叫到底還是停止了。
而那個僅存在於想像中的小男孩,也隨之消失在海水中。
「而我會暗中佈下無以計數的陷阱來反抗。沒關係。你傷害不了我。即便你能,我也能傷害你。我足夠複雜,不會被你摧毀。除非……」
「除非你自我毀滅?」
「除非你允許我毀滅自己。」
屠休伸出的手掌,順著對方肩胛骨越過肩膀,滑過鎖骨,順著手臂滑下,抓住對方的雙手,引導對方,覆上自己的脖頸,讓對方的手指觸碰自己脆弱的動脈所在。
「作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聞哲從善如流的扣住了對方的脖頸。
「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贏過你,」屠休毫無愧色,「更不可能知道你心裡原來藏著這麼多有趣的東西。」
聞哲正準備鬆開對方的脖子,卻被對方覆住在手背上,不允許他收回。
——猶如拱手把生命交給了對方。
「既然你要,那就是你的了。」屠休說,「只是,一切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你需要的一切和你不要的那些,我全都會給你——很公平,不是嗎?」
「所以,你是我的了?」
「我是。」
「即便我不是你的?」
「你早晚會是我的。絕對會是。」屠休篤定道,「我比你有耐心,比你更擅長偽裝。你會很慶幸能獨佔我,能盡情向我展露你的惡劣。因為我是唯一一個不會恐懼於你的規則,反而願意獻上自己的所有來投身其中的人。」
「如果你再推開我?」聞哲只問。
「你就露出利齒,咬斷我的咽喉。」
屠休尾音漸低,最終消失在聞哲湊近的唇邊。
「讓我們不死不休。」
於是,野獸們開始了纏鬥。
一者暴戾瘋狂,一者甘之如飴。
像是利刃與棉花的糾纏,再暴力的反擊都會被溫柔的回應,卻比野獸還暴戾瘋狂。
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