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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遠看了一圈，沒幾個認識的。

徐教授拉著他走過去，逐一向他介紹。奇怪的是那些人卻像是認識他一眼，在微笑之下是掩飾不住的打量，摻雜著好奇和說不出的意味。梁遠面色不變，心裡卻開始湧現出一股不對勁來。

徐教授給他遞過來一杯酒：&ldo;阿遠，我太太有個朋友對你仰慕已久，知道你這次也會過來，所以特地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rdo;

梁遠看著對面那個一臉激動的胖男人，心想，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對面的男人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做了一通自我介紹，末了不顧大廳裡旁人的眼光，流露出懇求的神色來：&ldo;……我一家老小，女兒還在上幼兒園，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能不能請您在那位面前提兩句，我不求能和原來一樣，我可以明天就帶著全家人一起滾出z市，只求他能留我們一條命……&rdo;說著說著，男人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旁邊的徐教授臉上也泛上一些尷尬的神色：&ldo;慶山！好好說話，梁先生這麼好的人，自然是能聽的進去的。&rdo;

面對著對面涕淚橫流的那張臉，梁遠只得點了點頭：&ldo;我會跟他說說試試的。&rdo;

男人大喜，再三鞠躬感謝梁遠。又知情知趣地道歉說打擾了，接著就走開了。徐教授面上仍然不太好看，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說：&ldo;抱歉，阿遠，他是我太太那邊的親戚，實在沒有辦法了才……&rdo;

梁遠善解人意地打斷他的話，微笑道：&ldo;沒事的。&rdo;

徐教授感激地對他笑了下：&ldo;你要不要先用一點前餐墊墊肚子？最近你們學校在搞學術評比吧，我知道你這人忙起來一貫不愛吃飯，所以特地讓人準備了你喜歡的點心。&rdo;

梁遠禮貌地道謝，讓主人去忙就好。頂著形形色色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目光，他走到角落的餐桌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ldo;空腹喝酒，一會胃疼就又犯了。&rdo;有人在他旁邊懶懶地說。

梁遠扭過頭，迎面就撞見他前男友那張漂亮臉蛋。這人倚在角落裡的柱子上，燈光昏暗，以至於梁遠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他。

&ldo;真巧，阿sir。&rdo;梁遠說。

程旭站直身體，他的頭髮亂糟糟的，雙手抄在兜裡，饒有興致地問他：&ldo;你覺得謝之靖會放過他嗎？&rdo;

不會，梁遠在心裡回答。

面上卻不顯什麼，只是客客氣氣地問：&ldo;最近工作忙嗎？&rdo;

&ldo;還可以。&rdo;程旭說：&ldo;託你的福，謝之靖在養傷，最近很少搞事情。&rdo;

梁遠拿手磨蹭了下高腳杯的玻璃，客套完，感覺沒什麼話可以說了。

燈光昏暗下來，徐教授站在中間發表了一通感謝言論。樂隊換了個更加悠長慵懶的曲子，徐教授摟著他的夫人帶頭滑入舞池，旁邊的賓客也開始三三兩兩的攜手挑起舞來。

&ldo;這是第一次嗎？&rdo;程旭坐在他旁邊，看著舞池中的人群：&ldo;有人求到你這裡來？&rdo;

這話問得像審訊室審問一樣。

梁遠嘆了口氣，回答道：&ldo;不是，警官。以前也偶爾有過。&rdo;

但是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了，在謝之靖還沒能像藏一個珍貴物品那樣把他鎖起來之前。

&ldo;所以，這感覺怎麼樣？&rdo;程旭轉頭看他，昏暗的燈光在他漂亮的眼睛中瀲灩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