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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然呢？&rdo;程旭又輕又薄地瞥了他一眼：&ldo;我說的話你信過嗎？&rdo;

之前考慮跟這人談物件時，梁遠想的是既然談物件免不了磕磕絆絆，那不如選一個吵架時看著順眼的。而現在他發現不是的，被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梁遠只覺得自己的火氣蹭蹭往上漲。

&ldo;你說。&rdo;他壓抑著怒氣說：&ldo;今天只要你說的我都信。&rdo;

抱著我看你能說出個什麼來的想法，梁遠冷冰冰地跟程旭對視。

程旭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然後突然道：&ldo;你還記得小時候我骨折的事嗎。&rdo;

梁遠愣了下，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及這個，想了一下：&ldo;你掉下戲臺子的那次？&rdo;

程旭簡短道：&ldo;謝之靖推的我。&rdo;

梁遠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太荒謬了‐‐程旭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麼，歪了下頭，諷刺道：&ldo;&lso;我說的你都信？&rso;&rdo;

梁遠捂住額頭，伸手做了個停的姿勢：&ldo;等等，但是那次，我記得奶奶說的是晚上太黑你自己滑下去了‐‐&rdo;

&ldo;對，因為當初我說是謝之靖推的，所有人反應都和你一樣。&rdo;程旭面無表情道：&ldo;畢竟他又&lso;乖&rso;又&lso;懂事&rso;，而我一直以來表現的都不喜歡他。&rdo;

梁遠想了下謝之靖在這邊鄰裡間的口碑，覺得長輩們有這種反應實屬正常。

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就相信了程旭的話，畢竟這聽上去太荒謬了。他想問是不是記憶太久出了差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沒有什麼用，於是梁遠轉而問道：&ldo;所以你為什麼從那時候就不喜歡他？&rdo;

程旭停了一會，然後說：&ldo;因為他髒。&rdo;

&ldo;在那次之前，他就一直背地裡用些小手段。&rdo;程旭用厭惡而輕蔑的、像是看見蟲子在地板亂爬的語氣說：&ldo;畸形的家裡養出來這種隨時準備不聲不響咬人的野狗‐‐&rdo;

&ldo;程旭！&rdo;梁遠警告地打斷他。

被叫到名字的人將目光移向他，說完自己的下半句：&ldo;專騙你這種同情心泛濫的傻狍子。&rdo;

梁遠張嘴就想反駁，他的理智告訴他程旭不屑於在這種事上撒謊，然而又覺得這可能是偏見累積而成的錯覺，畢竟從小和謝之靖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的人自己也再清楚不過。這種糾結導致他話說出口時帶了一絲猶豫：&ldo;應該不會，畢竟謝之靖剛剛還為你說好話呢。&rdo;

然而那一絲動搖卻準確地被程旭捕捉到了。

他湊了過來，儘管兩人滾床單都滾了數次了，近距離看這張漂亮到帶著些鋒芒的臉，梁遠還是覺得有些目眩神迷。然後他聽到程旭高高在上地、彷彿國王宣判一樣說道：&ldo;你等著，我遲早要在你前把這條狗披著的皮扒掉。&rdo;

梁遠沉默了一會，冷靜道：&ldo;好，我等著。&rdo;他抬頭揪住程旭的領子：&ldo;在那之前，今天，給我乖乖地去給人道歉。&rdo;

謝之靖自己在家，開門的時候臉上貼著一塊紗布。他潭水一樣的眼睛從梁遠身上掃過，又移到後面面色陰沉的程旭身上。

&ldo;謝之靖。&rdo;梁遠有些尷尬地笑了下：&ldo;今天的事真是抱歉，程旭已經知道自己錯了。&rdo;

謝之靖反手把後面的門關上，啪嗒一聲，明顯是不打算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