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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錯了。&rdo;梁遠真誠地說:&ldo;他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rdo;

程旭臉上神色難辨，但總歸不是滿意或者對他迷途知返的欣慰。

反正無事可做，梁遠揣摩著他的心思，又說道:&ldo;不過現在總歸都結束了，再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rdo;

程旭看著他，慢慢道:&ldo;剛剛接到的訊息，謝之靖在醫院裡醒了。&rdo;

梁遠被拷住的手指動了一下。

&ldo;他的人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rdo;程旭語氣冷下來:&ldo;梁遠，真遺憾。你怕是沒辦法像計劃的那樣與他一起下地獄了。&rdo;

第2章

沒過多久，外面就響起來一陣騷動。審訊室的門被開啟了，上午審梁遠的那個警官一臉為難地站在那裡喊了一聲：&ldo;旭哥，您看這……&rdo;

戴著金邊眼鏡框的律師笑眯眯地卡斷他的話：&ldo;想必您就是程警官吧？這件事可能有一些誤會，可以和您詳談一下嗎？&rdo;

程旭冷笑一聲，他站起身來，比那個律師整整高出一個頭，被警隊制服包裹著身體凸顯出明顯的肌肉線條。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人：&ldo;怎麼，謝之靖醒過來說是他自己捅的自己？&rdo;

那感覺像被一頭個頭巨大的猛獸盯上了，律師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反應過來後定了定神，繼續和氣道：&ldo;謝先生怎樣說並不是那麼重要。&rdo;

鈴聲突兀地響起來，由遠及近，一個女警拿著電話匆匆地進來：&ldo;旭哥，王處的電話。&rdo;

律師微笑道：&ldo;我想一個像王處長這樣有多年辦案經驗的長官，更能看清這件案子說不通的地方……您說呢？&rdo;

鈴聲刺耳地持續著，沒有人動。程旭面無表情地盯著律師，直到對方臉上模式化的笑容掛不住的時候，才邁開長腿搶過手機走了出去。

車停在警局門口，梁遠抬頭看了看天色，從昨天晚上被帶進來，到現在出來，一共24小時不到。他低下頭走下臺階，有人喊住了他。梁遠回頭，看見程旭走到他面前，低下頭問：&ldo;你有什麼打算？&rdo;

梁遠嘴角上揚，接他的人極有禮貌地停在幾米之外，沒有因為他昨晚捅他們老闆那刀表現出分毫的不滿來。他摘下眼鏡，在袖口擦了擦又戴了回去，梁遠十幾歲時就經常這麼幹，以至於看不慣的程旭當年習慣在兜裡塞一塊眼鏡布。

梁遠說：&ldo;既然他沒有死，我只好回去想辦法自殺了。&rdo;

程旭的唇角向下繃緊了。

梁遠於是笑了起來，他擺了擺手：&ldo;騙你的，笨蛋。&rdo;

&ldo;活著總歸比死了好，&rdo;梁遠說：&ldo;我一直都皮嬌肉貴的，也受不了那些個自殘方法的疼法。&rdo;

程旭看了他一陣，說：&ldo;是嗎？&rdo;

&ldo;我看你承認自己殺人時倒是很乾脆，謝之靖死了他的手下一定會讓你償命的‐‐你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嗎？&rdo;他平靜地問。

梁遠抬起頭看他，兩隻眼睛裡漾著警局溢位來的燈光，他輕聲嘆了口氣：&ldo;我的生活已經像一灘爛泥了，就給我留最後一點體面吧……程旭。&rdo;

空氣中飄著不知名花馥郁的花香，昨晚進來時梁遠在燈光下瞟了一眼，只看到約麼是種在警局門口右面花壇裡的，但具體是什麼，確實沒有搞清楚。

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