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三年磨一篇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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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來的賓客除了衍聖公、楊明銓等閣老外還有謝尚一科的庶吉士們。
大慶朝十三省,一科秋闈便有十三個解元,十三個亞元,三十九個經魁,即六十五個省前五。
而一科庶吉士,即便算上免試的三鼎甲也才剛三十個人。
由此能入選庶吉士的無不是風華正茂,才貌兩全的心高氣傲之輩。
何況自古“文無第一”。謝尚科考即便以“連中六元”成為古今考場第一人,同科庶吉士裡依舊多的是不忿不服之輩。
是的,他們承認謝尚殿試會試的幾篇文章確是做得比他們好,但繼這之後呢?謝尚又再做了什麼膾炙人口的詩詞歌賦了呢?
似他們的文會,謝尚從來不到,婚喪嫁娶,節慶生日,謝尚也多是禮到人不到——總之,過去三年,一般同年之間慣有的以文會友,詩詞唱和,謝尚是一篇沒有。
對比榜眼艾正,則是春天看花,夏日聽風,秋天望月,冬日賞雪——總之,一年四季,風花雪月,詩詞歌賦,一樣不落。
更別提文明山,僅一個香山紅葉,一秋就能吟個十七八首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最輕狂的年歲,最風流的樣貌、最得意的功名,謝尚不喝酒不吟詩不聚會不遊山不玩水,每日下衙即刻回家不算,每旬休沐除了去市井似個暴發戶一樣砸銀子買買買之外便跟小姐坐繡房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鬧哪樣?
坊間風傳謝尚愛重媳婦,且他媳婦也確是德才兼備,名滿天下,但越是如此,謝尚作為狀元文魁,不該越似司馬相如對卓文君、趙明誠對李清照那樣為他媳婦吟詩作賦以為歌嗎?
但過去三年,有嗎?
呵,一篇也沒有吧?
謝尚,別是江郎才盡了吧?
庶吉士們嘴上不說,心裡沒少作此猜想。
不然實在解釋不通他的守愚藏拙。
即便剛剛花園,瞧到園門上的園名書法和醴泉碑廊謝尚書的第四塊碑,庶吉士們也都不以為然。
近三年,謝尚才作了這麼一篇文,書了這麼一塊碑,還是翰林院人人都擅的楷書——嗯,即便確是比他們書得好些,但想想三年磨一篇,其實也不算什麼。但凡他們肯花這個時間,未必不能作。
及至謝尚和文明山站到一處當著衍聖公、楊明銓、張介等一眾朝堂高閣的面秉筆疾書,從容自若比文明山有過之而無不及,庶吉士們方幡然醒悟:他們即便文思泉湧,心懷錦繡又如何?
現敢毛遂自薦,下場與謝尚、文明山同堂競技嗎?
若是不敢,他們這才除了自以為是外又有什麼用?
反不如似謝尚這樣踏踏實實地三年磨一篇,一篇是一篇。
似唐張若虛一生才留兩首詩,首首精彩,其中的《春江花月夜》更譽為“孤篇橫絕,壓倒全唐”,而張若虛本人也因此千秋揚名。
文章在精不在多。
由此不管謝尚是否江淹夢筆,但衝當下這份龍章鳳姿,已然再一次領先他們一步。
過往三年,是他們空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