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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人”在一起。“德國人”當天下午就到市面查扣“千秋”三十八,這期顯然拆穿了“德國人”建黨九十年的謊話,而被他們痛恨。這幾天他們整天慶祝建黨九十年,報紙、電視上一片馬屁,我真覺得我是這一片馬屁中唯…一個真人,我敢於並能夠獨立蒼茫獨立一人挺身與“德國人”鬥,我在這裡,也準備凶多吉少,死在這裡。宋朝梅堯臣寫《東溪》詩,說“情雖不厭住不得,薄暮歸來車馬疲”。我在這裡,卻“情雖已厭住下去,薄暮下筆不知疲”。我在這裡,至少表示了三點意義:
第一、我樹立了一個大丈夫、男子漢的偉大榜樣。
第二、我拆穿了國民黨,並使國民黨在言論上對我全無還手之力。
第三、我為人類與中國前途,提供睿智的導向。
我完全不知道我能這樣做多少、做多久,但我隨時準備被暗殺、被下獄,絲毫不以為異,“視死如歸,臨兇若吉”(雖然凶多吉少,但是臨兇若吉,吉也不少),此心之光明、達觀、從容,可謂“漢唐以來所未有”。唯一“若有憾焉”的倒是自己的努力,最後“沒世而名不稱焉”,我九月六日對羅小如說:
在這種局面下,我們做的一切努力,都會因國民黨在世界上無立足之地而連累得也無立足之地,臺灣變小了,你也跟著變小了。我們牢也沒少坐、刑也沒少受、罪也沒少遭,可是聲名成績卻不如蘇聯的人權鬥士,也不如韓國的,也不如菲律賓的,這都是因為同國民黨“與子偕小”的緣故。但是,“與子偕小”還是走運的呢,搞不好還要“與子偕亡”呢!古代的受難者,他們雖然“流淚撒種”,但是可以“歡呼收割”;現代的受難者,最大的痛苦是撒種固須流淚,收割也須流淚,因為你所得的往往是鏡花水月。雖然如此,志士仁人卻絕不懷憂喪志,仍舊以朝行道夕可死的精神,走一步算一步、打一局算一局。十七年前,我翻譯勞倫斯(D.H.Lawrence)的文字,我真的喜歡這一段:
苦難當前,我們正置身廢墟之中。在廢墟中,我們開始蓋一些小建築、寄一些小希望。這當然是一件困難的工作,但已沒有更好的路通向未來了。我們要迂迴前進,要爬過層層障礙,不管天翻也好地覆也罷,我們還是要活。( The cataclysm has happend,we are among the ruins, we start to build up new little habitats, to have new little hopes. It is rather hard work:there is no smooth road into the future:but we go round,or scramble over the obstacles. We’ve got to live, no matter how many skies have fallen)
在國民黨的“廢墟”中,我年復一年,不斷的要蓋“小建築”、寄“小希望”,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坐牢必於是、出獄必於是,我已學會收割時決不流淚,因為我未嘗不知道鏡花水月總成空,但空又何妨,我們是男子漢啊!
雖然這裡與我的關係,到頭來不過如此,但我在萬里長空、且做“希臘”左巴舞的時候,總也想到人間畢竟該有“行者”與“死者”的佈局,羊角哀與左伯桃、公孫杵臼與程嬰……以至《北非諜影》中的亂世男女,無一不是“古仁人之心”所該留意的。“古仁人之心’的特色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並不忘了帶給別人“物喜”、成全別人的安全和快樂。我小時候看隋唐故事,看到隋唐好漢一身力託城門門洞的千斤閘,讓人逃出,自己卻被壓死,我至今難忘。人間畢竟該有它的“去留肝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