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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錦帆心中暗罵他耽誤事兒,又不禁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才沒及時將訊息送過來?
“君公子說這次事發突然,他也是才接到訊息。他和堯公子返回京城後,堯公子又被軟禁了起來,至於他也不知為何,皇帝對他似乎有意針對,讓他去燕北邊境鎮壓蠢蠢欲動的匈奴,他正抓緊時間練兵,因此疏忽了皇帝的動作,等接到訊息時已經有些晚了。”
楊錦帆眸光暗了暗,堯哥又被軟禁出乎她的意料。
怎麼說也是在鄂州立下大功的,不說功勞,拖著病體千里迢迢趕往瘟疫現場,也該有苦勞吧?
莫不是他沒死在那裡,惹了皇帝不快?
她冷笑,虎毒不食子,帝王家果然薄涼無情。
至於君哥,他是皇帝欽點的武科狀元,剛開始不是還對他不錯,讓他為堯哥保駕護航,怎麼轉眼就變了?
應該是京中有人在背後做推手,不知為何,楊錦帆的腦海裡又閃過了“品衣閣”三個字。
直覺告訴她,品衣閣的主子也可能摻和了一腳,但又覺得不能一概而論。
品衣閣的主子是很強大,至少身邊也同她一樣有能人異士,可京城裡想要堯哥命的人不止一個,或許是鄂州背地裡的主人報復也說不定。
畢竟是皇室的鬥爭,這其中關係錯綜複雜。
“他可有說被派到江南來的官員是誰?”
她又問,起碼知曉所屬官員站隊誰,她也好應對。
白附搖搖頭:“君公子沒說,不過他讓您放寬心,君公子他已經啟程在來蘇州的路上了。”
楊錦帆點頭,神色如常。
君哥一根筋,說過的話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罷了,還是讓他來看看自己,也好讓他安心。
“懷氏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白附從懷中掏出本冊子遞給她,是懷氏的一本族譜。
上面記載著懷氏一族從北風國開國之前到至今的子弟,歷經的代數不算多,冊子卻很厚。
懷氏不僅是出了名的武將世家,還是出了名的寵愛女兒。
別人嘴裡女兒是賠錢貨,他們眼中女兒卻是掌上明珠,不僅上了族譜,連夫婿和子女也記錄在冊。
楊錦帆不停翻閱,目光停在了一處被劃掉的名字那裡。
名字只是被劃了一條線,沒被完全塗黑,還是清晰可見的兩個字——懷盈。
再到後面,楊錦帆看見了“俞若”“懷民昂”。
俞若是師父的胞妹,她該稱一聲姑姑的,懷民昂是俞若姑姑的丈夫,若是在世,便是姑父了。
歸魂谷三年的生活,她被罰跪祠堂多次,早就摸清了顧氏祠堂裡的所有牌位供奉。
姑父懷民昂的牌位是所有牌位中最小的,還藏在了俞若姑姑牌位的後面,若不是她站得近些為所有顧氏列祖列宗擦拭牌位,估計還發現不了。
沒想到歸魂谷和懷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這麼說來民昂姑父的姑姑,也就是她的外祖母懷盈,還是歸魂谷的姻親呢。
她還認了歸魂谷的谷主當師父,成了歸魂谷的少主之一,也許冥冥之中皆有定數。
再往下看,一個名字映入她的眼簾,迅速在她腦子裡炸開了花。
楊錦帆如遭雷擊,稚嫩白皙的小手不可置信地撫上冊子上的那三個字。
只見赫然寫著——
懷顧君!
這三個字帶給她的衝擊力,不亞於跳海那天水裡的導彈轟炸後餘波的威力。
楊錦帆只覺眼前一片空白,粉嫩的小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她整個人都不知所措,圓潤明亮的眼睛被蓄滿的淚水淹沒。
一滴淚“啪嗒”滑落到冊子上,潤溼了一小片。
沒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