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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別人容忍,但很難被別人理解--最多人們會以為是藝術家在做&ot;行為藝術&ot;。
在一個以&ot;酷&ot;為時尚的時代,以詩人奧登&ot;愛就是天堂&ot;的論調來作為生活與藝術的坐標,也許不合時宜。如果將這種&ot;溫情&ot;的觀念引入行為藝術的操作,更是一種接近迂腐的冒險。然而,我身邊有兩位年輕的藝術家就作了這樣的冒險,他們策劃了一個名為&ot;擁抱日&ot;的行為藝術--不,他們的做法已經超越了一件行為藝術。
我高興參加他們的這個活動。他們就是我的好朋友、前衛藝術家高氏兄弟。
高氏兄弟認為,似乎人們已達成共識:行為藝術是以&ot;酷&ot;、&ot;狠&ot;乃至暴力方式為時尚趣味與競技指標。誠然,殘酷與暴力常常是有力量的,它產生刺激並可能會使我們感到震驚--而藝術恰恰是需要震撼力的。如果這種震驚效果不對他者的生命構成危害,他們願意相信以殘酷和暴力為手段的藝術是有理由的,他們甚至願意作這樣善意的理解:這是對現實中的殘酷與暴力的反映與否定。但是,他們也認為,當行為者僅僅以殘酷與暴力的方式譁眾取寵的時候,顯示出來的則必然是弱智的行為者對殘酷與暴力本身的畸形迷戀和其才能的匱乏。
今天,藝術家們越來越剛硬、強悍和無情。這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高氏兄弟說:&ot;我們需要轉身眺望。&ot;
前兩天,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上午九點鐘。我們將近一百名&ot;志願者&ot;,租乘三輛大巴前往川底下村,實施名為&ot;擁抱二十分鐘的烏託邦&ot;的行為計劃。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活動,我也匆匆趕去了。我本來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但這不是&ot;熱鬧&ot;。
志願者中有一些是老朋友,更多的是陌生的新朋友。第一次被邀請參與公共性的行為藝術,我不免心存疑問:&ot;擁抱&ot;何以成為&ot;藝術&ot;?畢竟,在中國,人們沒有擁抱的習慣。擁抱一般被視為西方人的禮儀或是戀人之間的私密化行為。
果然,到了預先選定的村頭空曠的場地之後,人們依然顯得心存疑慮、不知所措。人們各自站開,相互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高氏兄弟不得不對這個行為的意義進行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釋。他們兩人當場做了一次擁抱&ot;示範&ot;,又分別擁抱了許多男女朋友。他們試圖讓大家明白:擁抱--無論與同性還是與異性,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令人難為情。實際上,既然我們都有愛與被愛的慾望,那麼我們每個人心中肯定也都蘊藏著擁抱他人與被他人擁抱的慾望……漸漸地,大家進入了狀態,按照自由組合的原則,大家各自選擇了自己的擁抱物件。
他們希望大家選擇異性擁抱,但最終由於習俗的制約,許多人還是選擇了同性。一百多人散落地站在一起,第一次以藝術的名義、更以愛的名義--愛是高於藝術的,先後分別在道路旁、在小河邊上,有節奏、有秩序地擁抱在一起。先一對一對地同時擁抱十五分鐘,然後是大家擁圍在一起擁抱五分鐘。
我很快進入情景之中。蒼天在上,我們沐浴著陽光佇立在沉鬱的大地上,渾黃的河水默默地從我們身邊流向遙遠的天際……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像兄弟、像姐妹、像情人一樣--那一刻,我們是純潔而美好的。人與人、人與自然彷彿第一次顯得如此和諧,如此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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