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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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淡淡一笑,不急不怒地開講一段大道理:“狗皮膏藥有用嗎?世人上當受騙的原因,不外乎心存僥倖,想以小博大。殊不知天地萬物各有所值。”接下來,他會意味深長地看看對方,斬釘截鐵地宣告:“我從不怕別人嫌貴。奇藥只賣有緣人,有緣之人必能識貨。”
他的氣質本來就有些神妙的意味,言語又這麼充滿玄機,讓人忍不住懷疑此人是否遊方世間的高人。
“我買一包。”——許多人就這樣將信將疑地掏了腰包,忘了這樣一個問題:什麼時候聽說過遊方的高人要靠賣蟑螂藥過活?
賣藥人並不因這三兩銀子對顧主點頭哈腰。他仍是一付淡漠的神情,從容地收錢交貨,輕輕一提嘴角:“吾於世間又結一緣。”買藥的人還沒從最後這句話中悟出什麼味道,這個神秘的賣藥人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人潮之中……
像這樣的大集市,很少有人能注意一條偏僻小巷中發生的事情:“哈哈哈——賣出五包,十五兩銀子!”中年人飛快地在臉上一抹,長髯應手而落。他把青單衣一甩,裡面是一身米色長衫。布幡一卷、竹竿一扔——改頭換面之後,竟然是個機靈的年輕人。
“‘故弄玄虛’果然是屢試不爽的驗方。”他揉了揉臉,“只是想大笑的時候總得忍著,實在不舒服。也許下次應該投資幾顆‘冰天雪地’……不,還是不要。景淵已經把我妹妹賺走了,不能讓他再賺到我的銀子。”
這位公子正是重作閒雲野鶴的周小風。他從包袱裡摸出一柄摺扇,一邊搖扇,一邊悠閒地在集市上游蕩。忽然身後一陣騷亂。
“誰看見那個賣蟑螂藥的?誰看見了?”一個臉紅脖子粗的男子在集市中間憤怒地大嚷大叫。有好事之徒立刻湊上去問:“怎麼?三兩銀子的蟑螂藥不管用?”“呸!蟑螂是燻跑了,我也快被嗆死了!”
小風斜睨身後一眼,心道:“想趕走蟑螂這麼頑固的蟲,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他若無其事地順著人流溜達,在路邊的攤位上留連,對該買哪一種泥娃娃當紀念品猶豫不決。
“唉,聽說了嗎?鄰縣涉城那個詭異莊園裡,荷花真的要開了!”同在攤位上挑選泥娃娃的中年婦女們心不在焉地聊天,“聽說是莊園主人搞到的種子,真正的通州名品,叫做‘lang裡多嬌’。”
小風暗自唏噓:通州的“lang裡多嬌”他也曾見過,可惜再也沒找到機會去看第二次。
“嚇!荷花再漂亮,也犯不著拿命去看它一眼。”另一婦女說:“誰不知道那個朔月山莊,進去就沒幾個人能好端端出來。”
朔月山莊?小風撓撓腮,忽然產生奇妙的聯想:“不會是那時候的那一顆種子吧?”想著不由得倒吸冷氣:“她真拿去種荷花啦?”
心中產生這個懷疑,小風神使鬼差決定去朔月山莊看看。
不知朔月山莊的荷花為什麼出了名,涉城縣跟著倒了大黴。這些天來,涉城的居民一直生活在緊張空氣中:許多異鄉人忽然聚攏在這個小縣城。他們有些互相認識,親熱地大呼小叫。有些似乎是裝作互不相識,擦肩而過時微微側目而已。那些滿臉橫肉的就不用說了,即使是打扮得體的少年,也帶著一股剛悍的神氣。
自從這些人出現,涉城的店鋪就面目全非——酒館幾十年的儲備告罄,不得不高價從四方收購酒水。茶館飯莊的桌椅板凳命運不濟,不是被坐散架,就是在一言不合引起的打鬥中殘廢。屠戶養來準備過年時宰殺的牛,也快全部喪命——天知道這些外地人怎麼想的,每喝一碗酒都要二斤牛肉塞牙,不賣給他們還不行……經營環境最為惡劣的,當然是客棧:這些凶神惡煞的大爺們,有的早出晚歸,有的晚出晚歸。自從他們來了,客棧的大門一天到晚不能關,累病了四個看門人。這些客官還不能管:有的興致一來就引吭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