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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則沒問出什麼,更加鬱悶,一杯接一杯飲酒。
戴堯為同窗兩肋插刀,也跟著喝。
酒醞子空了幾個,謝正則消停了,蔫蔫的秋霜後枝頭黃葉,戴堯也有點喝高了,眼前都是重影。
兩人搖搖晃晃出酒樓,當頭數人走來,香氣襲人,謝正則不與薛眉盈之外所有女子有接觸,下意識即閃身一側,戴堯迷迷糊糊當頭撞上去,與走在中間的人撞個滿懷,差點跌倒,忙抱住眼前東西穩住身體,入懷軟綿綿一片,甚是舒服,更緊地摟了摟,口中咕噥:「好軟和的被子。」
什麼情況?
被當成被子的義川公主呆滯。
眼花了,居然有人敢對公主大不敬。
義川公主的隨從一齊甩頭。
天啊,光天化日摟摟抱抱!
酒樓裡的客人激動極了。
寂寞多日終於等來了大戲,台州女子蕭惟香與進士王元宴相戀私奔,維揚商人妻子孟氏跟少年歡合什麼的,只是聽說未曾親見,哪有眼前親眼所見來得別開生面。
戴堯舒服地唔唔連聲,拿臉蹭過人家脖頸,又伸手摸,可勁兒撒歡。
食客們看得歡天喜地心滿意足,不過沒有很大的騷亂,大家都是斯文人,沒人離座,只是自為隱蔽地偷偷摸摸看,脖子伸得可與長頸鹿一較長短。
謝正則還沒醉糊塗,認出義川公主了,捂住眼睛,艱難地做著選擇:是一走了之,還是提醒一下戴堯?
戴堯抱著「被子」蹭了會兒覺得不對勁了,睜眼看去,「被子」長著一顆腦袋,頭髮高挽頭頂束起,插一根烏木簪子,紅底黑色繡雲紋鑲邊胡袍,足蹬黑皮靴,金玉裝飾蹀躞帶上掛滿東西,戴堯呆呆看著,「被子」不單長了人形,還有一張人臉,秀挺的眉毛,眼尾往上揚,瞳仁黑如點漆,嘴唇微微張開,吐息如蘭。
真美,自己繪過那麼多春宮畫,畫裡的女子都沒有這個女子俏麗。
戴堯只覺得那張臉真白,雪堆似的,那雙眼真黑,那兩瓣嘴唇真紅,稀里糊塗的還沒有自己是個登徒子當眾輕薄女人的認知,直勾勾把人盯著。
被摟的居然一動也不動,而摟人的太淡定了,半天不鬆開。
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啊,大家一邊大飽眼福,一邊感慨世風日下,這對狗男女太不知廉恥了。
謝正則比眾人更驚奇,滿腦門都是不對勁幾個字。
跟戴堯同窗許多年,戴堯見到女子都是未語面先紅,那叫一個羞澀靦腆,慣有的行為是「雖然很好奇但是又臉皮薄看一眼都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像這樣的親密接觸,開天闢地頭一遭。
靜寂裡,驚天動地一聲尖叫,戴堯猛地鬆開義川公主,直直退數步,緊盯著自己雙手,不敢置信神情,片刻後,就在大家眼皮底下,臉龐、脖頸、手背,能看見的所有面板充血似發紅,頭埋到胸膛上,變成一隻煮熟的紅通通的大蝦。
謝正則長籲口氣。
這才是正常的戴堯。
冒犯金枝玉葉非同小可,怎麼才能讓戴堯安然脫身?
謝正則悄悄看義川公主。
義川公主挑著眉,要笑不笑的樣子斜睨他。
謝正則登時心跳如鼓,抬腿就想狂奔逃命——為了救戴堯搭上自己是萬萬不能的。
一步兩步三步五步……眼看逃出義川公主的視線範圍了,義川公主的視線沒追隨過來,謝正則一面暗暗慶幸,一面突然間有種義川公主不是看的自己,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的感覺,腳下頓住,扭頭看,義川公主果然看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看那幾個隨從模樣的人裡頭的一個男人,臉龐白淨眉目秀致,十分面善。謝正則定了定神,認出來,男人就是他念念不忘想報復的那個浩然正氣兄,積了多日的怨氣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