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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寸等於一尺，十尺等於一丈。 四丈等於一匹，這個時代的三尺等於現代一米。 福寶估算現在的一匹布等於現代十三米左右，她們孩童，做一身衣裳，所用布料，是大人的三分之一。 挑來跳去，奶奶與孃親為她，挑了六尺粉色素花棉布、六尺粉藍色素花棉布。 為宋瑜，挑了七尺靛藍色純色棉布、七尺墨色棉布。 至於臭弟弟，孃親說先為瑜哥兒做衣裳，剩下的料子，再為川哥兒做衣裳。 川哥兒還不懂美醜，更不懂他的新衣裳是從未來姐夫那兒剩下來的，只知道有新衣服穿，高興的不得了，手舞足蹈。 宋瑜但笑不語，只是從懷裡拿出糖塊，塞給川哥兒嘴巴里。 “甜！” 川哥兒含著糖，乖巧地摟著孃親的脖頸。 除了姐姐，他最喜歡的還有哥哥！ 挑好孩子們的，就輪到了大人們的了。 老徐氏也好，劉氏也罷，她們都是一門心思在自身節約，對於兒子/當家的，選的是耐磨的粗布麻衣。 她們自己的，則是挑了陳舊的庫存布匹。 最後劉氏挑了幾卷線，家裡都是繡線，同縫衣裳的線不同。 算賬的時候，夥計特地請示過掌櫃的，給的底價。 饒是如此，買下這些布，也花了足足一兩二錢！ 老徐氏肉疼歸肉疼，但這些錢，不能省。 福寶悄悄塞了銀子到奶奶手心，示意奶奶付錢吧。 錢沒了還能賺~ 一家人離開布莊後，又去了豬肉攤。 現在已經日曬三竿，豬肉攤生意不是多好。 蒼蠅偶爾還在上頭飛來飛去，屠夫們則是揮舞著殺豬刀，試圖驅趕蒼蠅~ “張大叔~” 福寶還記得對方的姓名，熱情地擺手。 “哎，小丫頭，今兒怎麼也來了？” 張大膽楞神了一會兒，過會反應過來，是經常買他家肉，但是老是要那臭烘烘的豬下水，婦人家的小閨女啊！ “嘿嘿，大叔，我答應過你，要是我奶做出好吃的，就帶來給你嚐嚐啊。” 福寶一點也不認生，十分嫻熟地來到了豬肉鋪子。 “害，你這丫頭還記得啊。” 張大膽當時也就隨意應付的，沒想到這小丫頭還真記下了。 “大叔，可不可以移步？我奶有生意同你談。” 福寶捂著鼻子，不靠近還好，一靠近啊，這腥臭味就很衝了。 再說了，接下來要談的事情，給外人聽了不好。 張大膽一愣，見小丫頭身後有位精神抖擻的老人家，再是經常照顧他家生意的婦人....... “咻~” “老馬，幫忙看下攤子。” 將手裡的殺豬刀立在案板上，讓隔壁肉攤上的兄弟幫忙照看下他的攤位。 “知道了大膽哥~” 得到肯定回答後，張大膽做了個請的姿勢—— “裡面請~” 說是裡面請，起身就是用木板臨時拼湊的庫房。 一家人進來後，環顧四周，都沒地方下腳。 “咳咳，簡陋了些，不過這有板凳，你們坐下說。” 張大膽是個粗鄙的漢子，媳婦兒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留下孩子，平素寄養在他妹子家，定期送豬肉跟銀錢過去，讓妹子妹婿照顧兒子。 他一個人在這賣豬肉，有生意就幹活，沒生意，就睡麻袋上....... 福寶不知道對方家庭情況，也沒多問，從揹簍裡翻出包好的罐子，問道； “張大叔，你有碗嗎？” “有，稍等哈。” 張大膽點頭，在櫃子裡翻了一隻碗出來，然後在水桶裡洗了洗，這才放在桌上。 “嘩啦~” 隨著瓦罐裡的滷味倒入碗中，奇異的香味，充斥鼻尖。 “張大叔，你嚐嚐看，我奶研製的配方，吃完後，我們談談生意。” 福寶做了個請的姿勢，心想這位張大叔，日子過的可真糙，一點也沒她爹精緻~ “好！” 張大膽點頭，不知道從哪裡掏出筷子，夾起一塊就往嘴巴里塞。 好吃！ 然後他放下筷子，東張西望。 啊，有了！ 從屋頂取下籃子，籃子裡是一盤冷掉的饅頭。 來不及加熱，就這麼湊合吃。 哦不，還是很好吃！ 眼看對方吃的起勁，老徐氏默默環視了一圈，找到了火爐，提了上頭的水壺。 嗯，裡頭有熱水，幫對方倒了一杯水。 “謝謝大娘~” 張大膽狼吞虎嚥，吃飽喝足了，直打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