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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報到的陣仗是浩大的,整條小路被圍的水洩不通,邵炑一個學院一個學院的找,問接待人檢視新生名單,終於弄清了陸南所在的學院和班級。
他在附近的大樹下等。
直到視線裡出現一個眉目清俊、頭戴白色棒球帽的少年,那個少年是獨自一人辦理報到程式的,身邊沒有親人相伴,也沒有任何人作陪。
他不苟言笑,沒多說一句廢話,全程利索的辦完手續,正準備往宿舍走,被人叫住了。
「陸南!」
頭頂彩旗飄飄,路兩旁擠著穿著鮮艷的學生,陸南迴頭看見邵炑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快停了。
明明前天還抱在一起,但他感到自己好久沒見他了。
沸騰的情緒衝撞著胸腔,終究在長久的注視中冷靜下來。
邵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是等著他先開口解釋。
可惜沒什麼好解釋的。
「未來四年我會在這裡讀書的,你剛剛看到了,我報到註冊了,邵炑,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們結束了,讓我們都體面離開吧。」陸南把一隻手背在身後,衣服被他捏出褶皺。
邵炑似是不解,又似難以相信:「那之前,算什麼?」
「不懂事,玩一場,你還當真麼?」陸南隨意說著,「小孩子玩過家家而已,上了大學,該好好對待自己的人生和感情了吧。」
「你很早之前就想好要分開了,對不對?」
「對。」陸南穩著聲線,「但我假期裡,有好好彌補你……」情緒一上來,就怕顫抖的聲音控制不住,陸南收了話,轉身快步離開,沒有給邵炑追上自己的機會。
此後一連三天,邵炑每天都在陸南宿舍樓下攔他。
到了第三天,陸南終於不忍了,「邵炑,你每天站在這裡給我擺臉,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從前的事嗎?」
邵炑沉默,他認真看著陸南的眼睛,說出了在心裡醞釀已久的三個字:「我愛你。」
陸南呼吸一滯,三個字像刀尖蜜一樣扎進他心裡。
陳年烈酒又醇又香,然而辣得人直想掉眼淚。
他疲憊而虛弱地說:「不要幹擾我正常的生活,拜託了。」
喧雜吵鬧的宿舍樓下很熱鬧,但周圍的空氣很冷。
「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邵炑扔下這句話,隱入了校園的人流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兩更。
第50章 男人
陸南鐵了心要和邵炑分開, 毫無商量的餘地,邵炑只能暫時作罷, 他連著請了好幾天假, 自己學校還有一堆事兒等著他處理。
飛機從上海飛到北京,只需兩個半小時。他和陸南之間的距離, 卻比這一千多公里, 要遠得多。
回到學校,邵炑補辦了一切該辦的手續, 然後陷入漫長的遊離和空虛的狀態。
身邊高手如雲, 還全他媽是各個省份的佼佼者, 無論把哪個拎出來在當地都是數一數二的主, 各種競賽證書和學習成績優異表彰的獎狀能把整張牆糊滿, 在這樣的環境裡, 邵炑沒感到興奮。
他做好不得不做的事, 然後掐著日子等國慶放假, 屆時再飛一趟上海。
陸南的日子沒比邵炑好過到哪兒去,一段關係碎了,兩顆心都痛。
他過上了每天教學樓、宿舍和食堂三點一線的生活, 在督促自己方面, 沒比高三寬鬆多少。
似乎只有充實和忙碌,能填補心中的空缺和痛楚。
國慶假期悄然而至, 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裡,邵炑又來上海找了陸南。
這次上海之行過後,他似乎徹底死心了。
那是個秋高氣爽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