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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空青走了,小芙才說:「我方才問了,說是那管帳的還在受審,未見傳訊回府。」
容離搖頭,「無妨,三夫人可有出門?」
「三夫人似乎回了屋後便不見出來了。」小芙想了想。
容離思及不久前蒙芫和其貼身婢女私語的模樣,側頭叮囑道:「若是三夫人那屋有什麼動靜,便同我說,今日她有些心神不寧,也不知是不是因玉琢的事,也傷了心。」
「傷了心」這三字她咬得略顯刻意。
「姑娘你還憂心她會傷心?」小芙差點氣得厥過去。
容離撫著懷裡的小黑貓,話音也跟貓兒一樣,輕輕細細的,「到底是我三娘。」
她朝妝檯走去,抱著貓坐下了,狀似在看鏡子,實則是在用餘光端詳身側的鬼。
華夙的樣子映不進銅鏡,她的手還勾在黑綢上,涼薄的眼瞧見了這隻瘦瘦小小的貓。
妝檯上的胭脂水粉整整齊齊擺放著,容離也不怕這貓會將東西摔了,便將其擱在了桌上,又怕它會忽然竄出去,故而輕飄飄地按著它的背。
「果然還是太小了。」華夙合起眼,不忍直視。
小芙還在屋裡,容離不便說話,乾脆沾了妝檯邊那銅盆裡的水,在黑貓的腳邊寫起了字。
「你要進它的身麼」
華夙垂眸看字,殷紅的唇中吐出涼涼的字音,「暫不。」
容離又寫。
「那你找它作甚」
華夙啞口無言,不情願地別開眼,「時辰未到,尚還不急。」
貓兒一動不動地蹲坐在案上,並非是因為乖巧,而是不敢動。
容離沾了點兒水,指尖滑落一滴晶瑩,一筆一劃寫著。
「莫非入了這貓的身,你便不怕外面的霧了」
「以活物做遮掩,此為一計。」華夙平靜道。
「若是活物即可,容府中那麼多婢女,為何不奪一人舍」
容離的字甚至娟秀,卻同她一般,似是有氣無力的,不見筆鋒。
華夙竟未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陣,才淡聲道:「麻煩。」
容離總覺得自己好似又揣摩出了點兒什麼,這鬼能耐應該大得很,如今東躲西藏的,不殺她奪回畫祟,也不輕易奪凡人性命,連出手次數都屈指可數,興許是受了重傷,亦或是遭了什麼禁制,鬼力不支,故而……
才此般委曲求全。
偏偏還沒點委曲求全該有的樣子。
她眼眸一轉,盈盈笑了一下,又寫下一列字。
「你竟是怕麻煩之鬼」
華夙睨她一眼,抬手將黑綢掛牢在耳邊,又遮起了臉。
今日這天暗得格外早,還未到酉時,外邊已是漆黑一片。
屋裡,小芙正撐著下巴打瞌睡,容離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貓,而那渾身裹著黑綢的鬼物,仍在同這遠不足歲的小貓僵持著。
華夙的神情忽地一變,雖不至於揚起興致,卻是頗覺意外,「有人進了柴房。」
「嗯?」容離抱著貓站起身,隱約記得柴房的門後來是落了鎖的。
華夙又道:「柴房裡的婢女命火將熄,有人害她。」
容離側頭便道:「小芙,出去瞧瞧,外邊怎好像有鳥叫,天這般冷,是什麼鳥來了蘭院。」
小芙腦袋一歪,揉著眼醒了過來,打起哈欠道:「許是山雀。」
她探出身望了一眼,又縮回了屋裡,「沒聽見鳥叫,反倒看見有個人大步流星地跑出了院門。」
「什麼人?」容離皺起眉心,「你再仔細聽聽。」
「未看清。」小芙只好又出了屋,問坐在門檻外的空青,「剛剛跑出去的人看清楚了麼,可有聽見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