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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忙去吧!”
全淺淺自己洗漱好換好衣服,還照顧撒千亦洗了臉刷了牙,才從樓上下來。
一拐彎就看到樓下沙發上坐著的人,他的目光定在沙發邊的玻璃茶几上,臉上像是刷了一層薄冰似的,散發著寒意。感覺到全淺淺的動靜,他抬起頭來,在看清他的臉時,全淺淺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盧殷、海洋那些小時候的玩伴。此刻她身體的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可是這傷口卻隱在她的靈魂上,她人生的後半段將永遠不斷重複這痛苦。可是怎麼能恨盧殷,他也不過是個無辜的人。
而向海看著走下來的全淺淺時,也有一瞬的恍神。
他一直記著那年住在她家時的事,其實全淺淺不知道的是,他的父親之所以同意他跟全付梓回去,都是因為他父親要處理和他媽媽的離婚事宜。
多可笑,那兩個人以為他什麼也不知道,想等都處理妥當了再告訴他。可是事實上,他什麼都知道。他的心情一直不好,全淺淺毫不知情,她只是真心地想要認識他這個朋友。相信他、崇拜他、保護他,給他捉魚摸蝦,給他踩花摘桃,在看鄉戲的時候給他留最好的位子,在看見大黃狗的時候衝在前面……所以,即使是厭惡別人利用他拉關係,他還是求了姑姑說,他太孤單了想要一個朋友,想要把全淺淺轉到他的學校來。
她肯定從不知道吧,她爸爸媽媽的心思,以及他的糾結努力。作為向家的人他有他的驕傲,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也覺得自己為了一個農村丫頭做出這麼多太過不值得,他也討厭自己總是不自覺地在乎她的感覺,他也承認當自己看見她和以前的同伴勾肩搭背的時候心裡非常不舒服。他更不甘的是,儘管自己這樣的降尊紆貴,她還不屑一顧,一聲招呼不打就放棄了和他一起參加比賽的權利。後來他知道了季又夏是她的異父姐姐,心裡更是不舒服,他故意和季又夏接近,就是想要看看她能不能為了他勇敢地爭取一下。
後來的後來,堵著的這口氣永遠找不到出洩口了,他看著她開始慢慢學會爭取,學會枉顧一切,學會在別人退一步的時候前進一步,學會了寬恕也學會了等待,可是這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一直都以為她是自己圈在花園裡的寵物貓,卻沒想到她是飛在自己頭頂的小鳥,盤旋是為了留念,展翅飛翔後便再不回頭。
“向海。”
向海從回憶中醒來,當年那個在他面前飛奔,馬尾辮甩得老高,笑起來銀鈴般驚得草叢裡蟋蟀四竄的女孩,還在腦中流連不去,可是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臉色蒼白,弱弱地站著,眼底、唇畔都寫著堅韌,和當初的那個哪像同一個人。
“你還真是能折騰,不在醫院好好躺著,或在家裡好好養著,四處晃盪是覺得活太久沒意思嗎?”
“真好相反,我覺得能活著很有意思呢。”有句話只嘴邊一直想要問,季又夏怎麼樣了,可是問不出口,每每想問就會想起那不堪的時刻,心就會忍不住滴血。
“她出國了,她媽媽帶她去了加拿大,他的養父在那兒開了診所,已經好久了。去看看他,趁機也做休養。她會很快恢復的,她一直是個堅強的女人,從她能叫你媽阿姨不就可以看出來嗎?”
“呵呵,是啊!”向海總是能看出她的心思。直到此刻全淺淺還是不喜歡季又夏,可是她會努力嘗試,能不能在下一次見面時,強迫自己跟她說一聲“你很美!”;然後,如果還能見面就說一聲“有空喝杯茶嗎?”;再然後,或許可以叫她一聲“姐姐”。
“簡修純就沒來看過你嗎?我就說這樣的人靠不住吧,你現在如果回頭狠狠追我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的。”向海靠在沙發上,說這麼戲虐地話時卻沒有看向全淺淺,很明顯在想心思。
所有的人,包括全淺淺自己都不自覺地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