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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宸向她走近一步，她後退兩步，就這麼貼到了牆上，才垂首不動。

很久很久，她沒有說一句話，縮著肩膀，白著小臉兒，瞧上去怪可憐。

鍾宸暗暗嘆了一口氣，實在不忍心逼問，遂伸出雙臂杵在牆上，將她鎖在了懷裡，換了個問題：&ldo;緣緣，你說那時對我三分敬重，三分親近，三分心疼，還有一分呢？&rdo;

顏緣像是沒有回過神來，好一陣才反問：&ldo;啊？&rdo;

鍾宸放柔了聲音：&ldo;還有一分是什麼？&rdo;

顏緣努力定了定神：&ldo;不知道。&rdo;

&ldo;嗯？試著想想看？&rdo;

顏緣閉上眼睛，歪了歪頭，想了許久方老老實實回答：&ldo;應該是疏離吧。&rdo;她甩了甩頭，似乎要把這種想法甩出腦袋：&ldo;都怪你脾氣不好！&rdo;

&ldo;不可能。&rdo;鍾宸聞言一點不惱怒，嘴角似乎還勾了一絲笑意：&ldo;我發火時王小川躲得遠遠的，只有你湊上來。你怕我？你專門治我，一套一套的。&rdo;

顏緣不語，嘴唇抿得緊緊，看了一眼鍾宸。

鍾宸無奈：&ldo;好吧好吧，是疏離。&rdo;

顏緣嘴角略鬆了松。

&ldo;那，你為什麼要與我保持距離？&rdo;

顏緣瞪了他一眼：&ldo;你是老闆呀。&rdo;

&ldo;怎麼不見你與王小川保持距離？他難道不是你上司？？&rdo;

董事長和執行總裁，誰大還用說？顏緣張口正要反駁，鍾宸慢條斯理道跟了一句：&ldo;唔？難道我和小川之間，你還要看人下菜碟？&rdo;

顏緣立刻閉了嘴巴。

知道她心有不服，鍾宸低頭在她額間啄了一口：&ldo;緣緣，你知道嗎？我老覺得自己很不好，那麼喜歡你，對你的過去、你的家人卻知之甚少。你弟弟來水岸廊橋做銷售，我都沒注意。小川說你應該跟我說過，還怪我對你關懷太少，沒有兄弟姐妹應有的情分。他當然說得很對，我對你的確不夠好。&rdo;

&ldo;沒有。&rdo;顏緣立刻掩上他的口：&ldo;鍾宸，我弟弟那件事，我是刻意瞞著你的，這中間也有別的緣故，就是想逼他回省城吧，總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鍾宸，你很好很好，你一路幫助我，教導我，關心呵護我，都是我不好，不該疏離你。&rdo;

鍾宸捏著她的手：&ldo;好吧，我對你很好。是你不好，是你疏遠我。&rdo;

顏緣又沒了聲音，怎麼鍾宸順著她說，她反而更沒言語了呢?

&ldo;緣緣，你想過嗎，為什麼疏離我？這件事，沒有理由啊？&rdo;

顏緣手緊了緊：&ldo;我也不知道。可能，還是將你當老闆吧？&rdo;

&ldo;不是。&rdo;鍾宸搖頭：&ldo;你也沒拿王小川這個第二大股東當老闆啊？王小川偶爾有那麼點敬畏我，可你呢？崇敬或許有，懼怕半分也無，有時還有那麼些有恃無恐。&rdo;

顏緣不服氣：&ldo;你這人真是的！為什麼要我怕你啊？&rdo;

&ldo;誰要你怕我了！我是要你想清楚：你恃的什麼？恐的什麼？&rdo;

&ldo;仗著你一般脾氣還行？怕你萬一脾氣上來？&rdo;

鍾宸搖頭，盯著顏緣眼睛認真道：&ldo;你仗著我喜歡你，你怕你喜歡我。&rdo;

不待顏緣否認，他一口氣說下去：&ldo;你疏離我，因為潛意識裡察覺我們不能距離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