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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快哭了,不肯給我們拿大燒餅。
她嫌我和成子太丟人,而且嫌我和成子的腚大,把街門堵上了一半,影響客人進門。她蠻委屈地說:冰叔,這是咱自己家的店好不好?
我倆一起抬頭瞪她:多新鮮,這如果是別人家的店,我們哥倆兒還不坐門檻呢。她陰沉著臉盯著我們看,半晌,露出一絲天蠍座的微笑,她說:如果你們再不起來,我就給豆兒打電話。
豆兒是老闆娘,成子的娘子。
成子當機立斷對我說:大冰你先吃,我有點事兒先走了哈。
他端著碗跑了,一手還掐著半個燒餅。
做人不能沒原則,雖然我也很緊張,但也端著碗跟成子一起跑的話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我扭頭衝著屋裡喊:……你打呀,你打呀,你打呀!
服務員小妹很溫柔地說:冰叔,我已經打了。邊說邊沖我眨眼。
我虎軀一震,菊花一緊……事已至此,已然逼上梁山,那就更不能走了!說時遲那時快,忽然一片陰影覆蓋了我的碗,一個身高一米五五的人影擋住了麗江中午十二點的陽光,橫在了我的面前。
豆兒來了。
(二)
因為成子的緣故,我對豆兒一直很好奇。
關於成子的故事不展開講了,他是一個傳奇,我在我第一本書《他們最幸福》裡碼了三萬字也沒寫明白他過去十年的經歷。
成子是我多年的江湖兄弟,我們曾結伴把最好的年華留在了雪域高原如意高地。他少年時組織過罷課,青年時組織過罷工,混跡藏地時組建過赫赫有名的大昭寺曬陽陽生產隊,他愛戶外旅行,差點兒被狼吃了,也差點兒被雪崩埋了,還差點兒和我一起從海拔5190米的那根拉埡口滾落懸崖。他曾在中建材做過銷售主管,創下過三億七千萬的業績,也曾在短短一個月內散盡家產……總之,30歲之前的成子逍遙又囂張,沒人比他更加肆意妄為天性解放。
30歲之後的生活也沒人比他更顛覆。
成子30歲後急轉彎,他把過往的種種拋之腦後,追隨一個雲遊僧人,四處掛單,緣化四方。
僧人禪淨雙修,是位禪茶一味的大方家,萬緣放下,獨愛一杯茶,故而終年遍訪名茶,遊歷天涯。
成子以俗家侍者弟子的身份追隨他,他由茶入禪,隨緣點化,舉杯間三言兩語化人戾氣,調教得成子心生蓮花……師徒二人踏遍名山,遍飲名泉,訪茶農,尋野僧,如是數年。
一日,二人入川,巴蜀綿綿夜雨中,僧人躬身向成子打了個問訊,開口說了個偈子……偈子念罷,比丘襟袖飄飄,轉身不告而別。
成子甩甩濕漉漉的頭髮,半乾坤袋的茶還在肩上。
僧人沒教他讀經,沒給他講法開示,只教他喝茶,喝光了囂張跋扈的痞子成,喝踏實了一個寧靜致遠的茶人成子。
成子繼續旅程,由川地入黔,自黔行至盛產普洱的彩雲之南。
僧人曾帶著他遍訪過雲南諸大茶山,帶他認識過不少相熟的茶僧茶農。他一路借宿在山寨或寺廟,漸把他鄉作故鄉,淡了最後一點重返青海老家的念頭,兜兜轉轉,最終駐足在麗江古城。
成子給小客棧當管家,也幫人打理打理小酒吧,還在麗江古城百歲橋的公共廁所附近開了一間小小茶社,他此時隱隱是愛茶人中的大家了。
他沒做什麼花哨唬人的招牌,只刨了一塊松木板,上書二字:茶者。
小茶社窩在巷子深處,遊人罕至,生意清淡,但足夠餬口,重要的是方便人自由自在靜心喝茶。成子從與師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