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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就眼睜睜地看著沈慄慢慢把筆桿削尖了!又在尖端劃了一道!
這是幹什麼?
沈慄頂著眾人奇異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蘸了蘸墨汁,在草紙上試了試,嗯,還行。
前世沈慄旅遊時在小攤上見過這種用竹子製成的“蘸水筆”,幾十元一支,算是當地的特色紀念品。當然,真當筆用是不太順手的,但稍微寫點字還是可以的,起碼現在可以讓沈慄應付完這次考試。
沈慄不由暗自慶幸虧得自己沒那麼“講究”,帶的是平日用的紫竹筆桿的毛筆,要是像沈楓一樣鄭重其事特意翻出兩支綠玉筆桿的毛筆,這會兒只怕要削凳子腿了。
許墨用看奇葩的眼神看著沈慄繼續答卷。別說,沈慄稍微適應了一會兒,寫出的字還不錯。許墨暗暗點頭。
這要是別人,換上這樣一支筆,估計就“抓瞎”了。這是軟筆和硬筆的區別,許墨試了試,他也不行。沈慄就沒問題。
原主就沒練過幾天字!沈慄過來才一年,就算他也會寫兩筆,能和古人比嗎?把手練腫了他那筆字也沒好到哪兒去。說起來,他的硬筆書法絕對比毛筆字好了不知多少。
何家人每次害沈慄,都會倒幫他的忙。
何氏讓他感染疫疾,因送藥拒藥,李氏和沈梧都領他的情;何氏把槐葉藏起來,致使沈淳蒙冤,沈慄才會去敲登聞鼓,最後才會彰顯孝賢之名,得封雲騎尉;這回也是,許墨原本不怎麼看好沈慄,叫何家這麼一折騰,許墨又覺得沈慄沉穩有度,機智聰敏,兼之削竹為筆還可寫的一手過得去的字,嗯,看來在讀書上還是有些天賦的。
皇上果然龍目如炬,這沈慄看來是個可造之材。如果卷子還過的去,不妨把他提上幾名。
許墨都不考慮是否輟落沈慄了!
至於顧臨城,許墨沒意見的事,他也沒意見。今天沒鬧出事,他就謝天謝地了。
待交了考卷,沈慄居然發現許墨二人都和顏悅色地向他點頭——沈慄當然不會板著臉,認為什麼出了岔子你考官也有責任什麼的,事情沒弄清之前,沈慄一般不會先得罪人,何家除外——沈慄也笑眯眯行了個禮,方才出來。
沈沃還在外面等著呢,此時沈楓已出來。沈楓知道沈慄在考場上出了事,奈何座位離得太遠,並不知詳情,出來告訴沈沃,兩個人正急著呢。
沈慄搖了搖手:“無事,好歹應付過去了,回家再說。”
外面也真不是說話的地方。
待回了侯府,容置業正在家中。
沈淳令沈慄見了禮,幾人坐下,又續了茶,才又說話。
容置業笑道:“正好賢侄回來了,我如今受人所託,卻是來做說客的。”
沈慄看向沈淳,沈淳道:“容指揮的父親曾給你祖父牽過馬,有什麼話儘管說。”
沈慄恍然道:“原來是世交。先前聽說父親打傷過世叔,還道世叔必是與我家有過,不料卻是故交當面。世叔在上,小侄給您見禮了。”
“哎,使不得,”容置業連聲道:“家父不過是個軍中馬伕,我父子兩代多蒙府上提拔方有今日,可不敢以叔父自居。”
沈慄笑道:“使得的,能一起從戰場上拼殺回來都是過命的交情,您又和家父同朝為官,官位有高低,交情無品級,稱一聲世叔該當的。”
容置業向沈淳嘆道:“不愧是侯府子弟,侯爺教子有方啊。”
沈淳搖頭道:“你不要誇他,小心他得意忘形。”
沈慄笑接道:“兒子不敢。還未謝世叔今日通融,方不致誤了時辰。”
容置業道:“不過順勢說了幾句話罷了。原是賢侄機智過人,方得轉危為安。”
沈慄道:“不過是因為對方太蠢罷了。倒不知後續如何?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