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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五米開外,墨遠遊面色顯得有些憔悴,蒼白的唇色把病態描寫到了極致,但他的表情卻寫滿了與他身體狀態完全相反的愉悅:
「夏上校,您不會真以為時間穿越是您的專利吧?」
夏星河沒跟他多說什麼,只是伸手摸向後腰別著的手|槍,全身戒備。
墨遠遊倒也不慌,臉上笑意更甚:「夏上校,要不您猜猜看,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說話間,他伸手捻過一條經過他手邊的時間軸,那本連線向迴圈開頭的淺金色紐帶,在他的作用力下立刻變成了虛浮的粉末。
一條時間線就這樣坍塌了。
夏星河低頭瞥了一眼那殘餘的時間——那裡有齊路遙燒錄下來的痕跡,也有一無所知的自己,人們不知道前方是萬丈深淵,只是按照既定的時間持續走著。
夏星河猜不出這條時間線裡的人,所能看見的未來是什麼模樣,他只知道圖經過那斷點之後,所有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了。
沒有死亡、沒有受傷,就是像突然被橡皮擦胡亂抹掉了痕跡,完全字面意義上的「不見了」。
一切的成因只是墨遠遊閒來無事,伸手掐掉了那根時間線。
夏星河難免惱怒,但身子卻悄悄擋在了齊路遙那條正在往起點曲折的時間線。
他的齊路遙在裡面,一旦被墨遠遊毀於一旦,他將永遠失去他的愛人。
墨遠遊也掏出槍,表情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一隻手就可以碾碎別人的未來,神明大抵也不過如此。」
老中二病了,夏星河只覺得大腦突突地響著,沒有再多給對方留一絲機會,拔槍對著他的腦袋直接扣下扳機!
「砰!」一聲脆響,墨遠遊似乎提前一步預料到了他的動作,只朝一側撤步,子彈擦著他的肩頭堪堪飛去,在雪白的空間中留下一絲飛濺的紅。
他捂著被子彈擦傷的肩膀,抬頭滿是困惑:「你做了功課嗎?」
夏星河被他問得一愣,並不知道所謂功課是指什麼。
墨遠遊:「在這種地方開槍會造成什麼後果?殺死我會不會造成時間坍塌?我對你又能採取什麼樣的反抗?」
他的每個問題都十分誠懇,聚聚似乎都問到了夏星河的心眼裡——方才他的開槍確實算衝動,但如果任由它對其他時間動手,那豈不是……?
還沒猶豫完,對面那人便不知抽了什麼瘋,直接撲上去,徒手掐住夏星河的脖子:
「這些問題是你要考慮的,不是我。因為在這裡沒有任何一個時間線是屬於我的,我根本不在乎他們會怎樣。」
上一個時間線的鹿柴沒有時間穿越能力,他便是帶著面具,死在了子彈之下。
鹿柴和「時間圍繞他運轉」的齊路遙不同,他只是個沒有被眷顧的普通人,死了便真就死了。
所以這裡確實沒有屬於這個墨遠遊的時間了。
墨遠遊的力氣和真正的純種alpha比較起來,還是有較大的實力差距,夏星河一個提膝把他從身上剝落下來,反手把他按在了身下。
他掏出手槍,直接抵住墨遠遊的太陽穴,但墨遠遊的聲音卻像是一句魔咒,在他的耳邊晃蕩著。
「看,你剛剛射出的那枚子彈。」
墨遠遊沒有掙扎,只是躺在地上笑著。
順著他指的方向,夏星河看到那枚子彈經過時間線後,像是被吸引住打了個彎,結果直接快步被嵌入身後一條時間線內。
「砰」一聲迴蕩出容器內的悶聲,這飛來橫禍穿越時空,直接擊穿了一個正常存活下來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