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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伎術見召者之所聚也。
自棲鳳閣陛辭而出的新任翰林承旨崔大人,深吸了一口氣後,懷著幾絲朝聖的忐忑,當然也有一絲不得不為的無奈,施施然往銀臺門而去。
翰林苑,自它正式被作為一個獨立機構設立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成為歷代文人們孜孜以求的夢想所在,御用詞臣、散淡清貴。可以說,這是一個最切近於古典文人心性的職缺,尤其是崔破將要到達的這一個翰苑,更曾經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永遠得以名垂青史,魅力恆存。
約三十年前,一個“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弱冠少年,長劍狂歌的走出僻遠的碎葉城,在遍遊大唐秀美山川,歷安陸十年僑居後,這個山與水的精靈,這個道儒文化浸潤出的完美結晶,最終憑藉這他那絕世才華走進了銀臺門,走進了翰林苑,從而成為大唐有史以來最名副其實的“翰林供奉”。
“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朝,自稱臣是酒中仙。”杜子美的這一首《酒中八仙歌》無疑是深知“謫仙人”的,這位生於酒,成於酒,最終又亡於酒的不世之才,正是憑藉著手中的觥觥瓊漿,於翰林供奉任上譜寫出了無數不似人間所有的詩篇。
當他被同樣風流冠於群帝的玄宗陛下“賜金還鄉”離開翰林苑後,似乎翰苑之內所有靈氣也隨之被全數攜去。而當這位一生活於夢中的謫仙人歸位仙班之後,似乎更是將大唐所有的詩酒風流也消弭的乾淨,他的存在固然是盛世唐朝的一個標誌,他的走也無可奈何的昭示著輝煌地隕落,從此,大唐也就再沒有了慷慨飄逸的盛世放歌,有的只是一群悲苦窮困的詩人們對繁華不再的再三淺吟低唱!!!
當崔破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一幕一幕時,立身於御筆所題“翰林苑”牌匾下的他不禁又更添了幾分肅穆。心思紛飛流轉良久,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後,新任的翰林承旨大人邁開他朝聖般的步伐,緩緩向這個夢一般的所在走去。
夢想與現實之間總是有太多的差距……
據說是一位哲人穿過照壁,入眼處皆是滿目荒涼,雖然有幾株百年老樹綠意頻發,然則這絲絲生機卻全然掩飾不住庭院中的衰瑟破敗氣息,庭院兩旁的八個碩大花缸。其中有五個已然是殘缺不全,更兼院中鋪地青石間茁壯而發的青草,若非崔破確信無疑進入的就是翰林苑,他簡直就要以為自己一個冒然之間錯入了那一個為主人廢棄的莊園。
“這就是翰林苑……”坦率而言,眼前的情景將第一次到職理事的崔大人打擊得不輕,在他那最瑰麗的夢中,始終堅信著眼前應該是一個百花怒放、綠意蔥籠地所在,個個飄逸出塵計程車子們長衫飄飄,不沾一絲煙火氣的或持鍾、或品茗的散於各處對月傷懷,感花濺淚,然而……
一個自小持有的夢想被這樣無情的敲碎。崔大人有很長時間都回不過神來。只是保持著第一眼見到這一切的姿勢,呆呆發傻不已。
不合他這副詭異的模樣正被一個被文卷折騰的不堪其煩,正出來透氣的翰林見著。這位正值壯年卻為“肩周炎、腰錐肩盤突出”等頑症而苦的翰林才子。在細細的打量了崔破的官服及風儀之後,當即“嗖”的一聲又鑽了回去。
隨即,便是正堂之中響起的一片胡凳挪動聲,而後,在崔大人剛剛回過神來之際,便見一群著綠色官服的翰林們在一個白鬚老者的帶領下魚貫而出。
“未知崔大人到來,下官等有失遠迎,還請寬恕我等怠慢上官之罪。”遠遠還在三步遠近,那白鬚老者已是朗聲開言道。
縱然崔破從不曾到過此地,但於眼前的這個生於武后朝。曾與王摩詰等人詩酒唱和的老者也實在是聞名已久了,當下絲毫不敢託大地哈哈一笑,疾步上前虛扶道:“錢夫子身為‘十才子’之首,晚生後學,當年也是吟著夫子的‘曲終人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