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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冠華要離開應天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張朝站在張慧的庭院中間。
“不去。”屋內傳來一陣琴音。
“我與他也算多年好友，你不去，我與你二哥去。”張朝話裡帶著一絲無奈和怨氣。
張慧停住手，慢慢走出房間，她表情淡然，情緒不高。
“大哥，娘已經在為我尋覓新的親事了，還請大哥以後莫要再提吳公子了。”
張朝微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看到張慧已經回了房間。
他昨日便聽孃親說妹妹變了，變得不近人情，一開始他還不能理解孃親的意思，如今卻知道了。
也許是妹妹變了，也許是他們從來沒有看懂過她。
應天南門。
吳家為吳冠華準備的陣仗並不大。
兩輛馬車，兩個馬伕和一個跟在夫人身邊多年的嬤嬤和兩個小廝。
前來送行的也只有吳夫人，吳老爺早在前兩日便已經偷偷見過兒子了。
“少爺，張家兩位公子也來了。”管家低聲道。
“難得他們有心，冠華你想見就見見吧。”吳夫人的聲音平淡無波，讓人聽不出裡面的情緒。
吳冠華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朝著張家兄弟走去。
“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會來送我。”吳冠華聲音顫動，往他們身後看去，在沒看到心中的人後，不由地感到委屈。
“我倒是想親手殺了你。”張安冷哼一聲，“可惜米家說了要依法判決。”
“張兄...是我對不起米姑娘。”受了快一個月的牢獄之災，看著孃親一日比一日憔悴，也想明白了，也知道自己錯了。
“拿出你當初凶神惡煞，想要活埋米姑娘的氣勢啊...”
“好了，二弟！”張朝瞪了張安一眼，隨後看向吳冠華，“我們相識一場，今日一別，今生恐再難見面，只盼你這一路順風，少災少難。”
“多謝張大哥。”吳冠華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冒昧問一句，張姑娘怎麼樣了？”
“知道冒昧你還問啊。”張安忍不住嘲諷道。
“張安，你若不是真心想送吳公子，就回去吧。”張朝的語氣變得嚴厲與沉重，“舍妹很好，吳公子不必擔心。”
張朝想了想，繼續道：“家中已經在為舍妹說親，還請吳公子日後好好生活，莫再念著舊情。”
吳冠華心頭一震，只覺得天旋地轉。
是啊，慧慧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未來一片大好，自己已成廢人，又何故拉著她共沉淪。
“張，張大哥說的是...多謝告知。”
張朝看吳冠華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
他身旁的張安卻在眾人都沒注意時勾起了嘴角。
在與張家兄弟告別後，吳冠華落寞地回到了吳家馬車旁。
“準備出發了。”負責押送的衙役將送行的人趕走。
“照顧好少爺，我將家裡安置好便來黔州尋你們。”吳夫人滿眼的擔心與不捨。
“娘，莫要擔心，快回去吧。”吳冠華笑著安慰吳夫人，“我到了以後便會給你們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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