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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諫仔細地將人抱好,指尖繞過他漆黑如瀑的發,看到了通紅的耳垂。
「想見誰?」
「江塵纖、明舜、江菀珠也醒了吧?我都還沒見她呢……霄姬也得見一面吧,還有元星宮……」
「他們都知道你回來了。」雲諫收緊了手臂。
盛懷昭側過身,臥躺在他的懷裡:「知道了也得見一面,都隔了那麼久,多少也得報聲平安。」
雲諫沉默下來,正當盛懷昭以為他又要開始迂迴戰術時,卻聽見低低的一聲:「好。」
「你答應了?」盛懷昭眨眨眼,支起身仰頭跟他對視。
寢殿四周都布滿夜明珠,亮得能照清楚盛懷昭眼底翻湧的欣喜。
雲諫慢慢抬起手,將落在他唇邊的髮絲輕繞到耳後,然後順著側臉抬起他的下巴。
虔誠的觸碰先落到眼睫,貼附過顫動的睫毛後又降至腮邊,盛懷昭被他這小動物般以蹭親人的動作弄得有些想笑,剛要出聲又被攔住了。
自然而然的親吻,早就沒了當初生怕逾越界限的生澀和畏懼,他們之間的早就多了比坦誠更加直白的感情。
盛懷昭永遠是率先敗下陣來的那一個,他抬起手順在雲諫耳後,輕輕捏著他的耳垂。
「……雲諫,不及。」
雲諫卻像莽撞落地的某種動物,雙手往前微微用力往前一傾。
盛懷昭便睡進了層疊的被褥之間,身前還要被大型樹熊蓋著。
「懷昭,對不起。」雲諫的下巴抵在他肩膀最怕癢的地方,小聲說話時呼吸落在上面,酥酥癢癢的。
盛懷昭嘗試躲了一下,沒躲開,忍住了將他推開的衝動:「現在道歉也太遲了。」
「我知道。」雲諫慢慢地低頭,偏頭貼著他的側臉,像是非要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才能緩解心中的不安,「每一天醒來,我都想解開對你的禁制,但是……」
盛懷昭聽清楚了但是這兩個字浸染的落寞,像是無法追溯的三年又在眼前揭開,雲諫又成為被束縛在黑暗中的孤魂。
「閉上眼,我總會夢到你消失的時候。骨釘回到我的體內,一柄徹底與你斷了聯絡,萬物生日漸枯敗……」
雲諫彼時也受了傷,可他沒有絲毫心思擔心自己的情況,沒日沒夜翻遍整個修真界,清醒地看著傷勢惡化,等疲乏到無法自控陷入沉夢時,他才能在往昔的回憶裡窺見盛懷昭的半縷身影。
可未等夢境療愈,他又匆匆泣血醒來,睜開眼後除了滿目的絕望,什麼都不剩。
「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像你那般喚醒萬物生。」雲諫垂著眼睫,不知是光影折變還是盛懷昭慌神,那細長的眼睫上居然有三分濕漉漉的意思。
……又哭了?
「古樹生長的條件極為嚴苛,心頭血少半分不能,所育之壤寒半分不可。」
動輒敗落枯萎,連嬌生慣養在它面前都像個褒義詞。
盛懷昭當初直接將萬物生吞入腹中,這樹苗如何存活全交由系統負責,哪裡知道古樹原來如此難養。
雲諫只是簡單交代一句,他卻彷彿看到了戰無不勝的魔尊殿下為了一棵樹焦頭爛額的樣子。
說來,盛懷昭消失之後,萬物生大概就是雲諫唯一的寄託了。
畢竟當初是他跟小樹杈子一起闖入雲諫的識海,那麼多回同生共死,雲諫應當也猜到他們背後有另一重難以解釋的羈絆。
「對不起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落在盛懷昭心口最酸軟的地方,戳一下疼一陣,可偏偏眼下自己除了抱緊,再無他法。
他不能補回那缺失的三年中的任何一天,只能憑著眼下的親暱抱緊雲諫。
「我真的不會再這麼做了。」盛懷昭抬起指節,順著雲諫眼尾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