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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魔宗所在的太屋山脈,縱橫延伸近八百里,接壤之處除了山脈邊緣的虛淵禁地,其餘盡是夏國州土。
夏國往東,便是大離,一個比夏國曆史更悠久,國力更強大的封建帝制國家。
大離的皇帝,是修行者,而夏國國君,只是凡人。
這也是兩個國家最大的區別。
鄰接大離王朝的,是雲蒼大陸四大禁地之一,雪域天原。
雪域天原範圍極廣,目前可知面積足可比擬大離國土,而雪域天原到底有多大,其最深處到底隱藏著何種恐怖,暫時還沒有人可以回答。
天原之上常年被冰雪所覆蓋,陰冷寒溼,悽風如刀,縱橫切割。
雪陽峰之巔,慕仙兒看著山下萬里雪景,卻並不覺得寒冷。
這冰雪雖冷,卻不如她心冷。
代表著紫虛宮至尊無上的無極殿內,此刻正坐著包括上代宗主慕飛卿在內的紫虛宮核心人物,大殿中央主座之上,一個縹緲身影端坐其上,遠遠看去,就像一道虛影。
九十九級臺階,從主座自上而下,每一級臺階,都站著一名修士。
慕仙兒離開紫虛宮近五十年,對於修行界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
臺階之上那些人,她大多認得。
有看著她長大的,也有她看著長大的。
但此刻,這些人都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
在她身前不遠處,被無相魔宗釋放出來的另一名紫虛宮弟子,正在不斷訴說著自己被囚禁之後的種種:
“……我們被放出來以後,慕師姐和馮師兄擔心無相魔宗出爾反爾,又來追殺,便主動拖在後面為我們斷後。只是……”
說到這裡,這位名叫江志恆的紫虛宮弟子,忽然看向慕仙兒,目光中帶著滔天的仇恨:
“哪成想,那楊厲魔頭根本就不是有心放我們出去……他只是把我們當成了獵物,放出去了,還是獵物……而且,慕師姐,早就和楊厲魔頭互相勾結,要致我們正道修士於死地!”
“你有何證據?”
最頂層的臺階之上,鬚髮盡白的慕飛卿端坐如嶽,表情沉著。
只是他抱著飛劍的雙手青筋暴突,已然表明他內心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最疼愛的女兒被人汙衊,他早已到了暴怒邊緣。
不過現在的慕飛卿,已經不是當年那位縱橫雲蒼大陸的紫虛宮之主了,主座之上那道近乎虛無的身影,才是這個正道大派的掌權人。
江志恆對這位前宗主沒有表示出太多尊重,甚至懶得拱手示意,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楊厲放出我們一行三十餘人,除了慕師姐以外,其他人都是衣衫襤褸,手無寸鐵,身上外傷都未得醫治。只有慕師姐,除了修為還未恢復如初以外,無論是衣衫法器都是完好無損……”
“後來那妖女追殺我們至夏國邊境,慕師姐即便殺了幾個隱月樓殺手,也未曾招致對方反擊……看得出來,楊厲對師姐可是情根深種呢……”
江志恆在臺階下侃侃而談,語氣中既有戲謔也有憤恨,高臺之上的慕飛卿緊握雙拳,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他看了眼周遭所有人,沒有一個人,肯上前說話。
“請掌門師兄裁斷!”
慕飛卿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在了主座的那道身影上,轉過身,語氣恭謹的說著,然後雙腿一屈,直直跪了下去。
“爹……”
看到這一幕,早已心寒如冰的慕仙兒心如刀絞。
記憶中巍峨如山嶽的男人,終究還是跪下了。
為了他的女兒。
她看了眼滿臉陰狠之色的江志恆,心中充滿了疑惑。
她不明白,自己一路護持,無數次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