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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郎中就著月光,沒多會兒就回到了醫鋪。
顧君剛處理完帶血的衣物,正在正堂裡打理事務,見義父回來了,連忙上前接過藥箱。
“義父,飯菜已經熱過了,還暖了一壺酒,就擺放在裡屋,您去吃點兒吧。”
將藥箱放進藥房,顧君出來發現義父還站在正堂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略有疑惑,也並未開口詢問。
他知道,一般這種情況就是,義父有話要對他說。
顧君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義父發話。
沒想到,顧郎中只是平靜地轉身叫他。
“隨我來用膳。”
說完,抬腳走向裡屋。
“是。”
顧君應聲,跟隨顧郎中走了進去。
來到飯桌前,顧郎中率先坐下,然後示意顧君坐。
顧君坐到顧郎中旁邊,幫他佈菜、倒酒。
顧郎中默默吃菜喝酒,沒再說一句話。
顧君也不問,一直等著。
用膳完畢後,顧君起身收拾碗筷。
“碗筷交給白茸收拾吧,你隨我來。”
“是。”
顧君聞言,放下手中的菜碟,拍拍衣袖隨義父去了臥房。
腳剛踏進房間,把門關上,耳邊便傳來兩個字。
“跪下。”
顧郎中背對著他,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顧君卻能聽得出兩個字含帶著冷意。
他義父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糟糕,其實他見義父剛回到醫鋪時就察覺到了,義父一直不說話,是在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的時間。
顧君聽話地撩起衣襬跪下,脊背挺得筆直。
顧郎中轉過身來看著他,問道。
“知道為什麼要罰你跪下嗎?”
顧君面無表情目視前方。
“兒子不知,還請義父明示。”
顧郎中輕呵一聲,坐於榻前,仔細打量著顧君。
“嘴上說著不知,心裡估計已經猜到了幾分。”
顧君沒接話,不可置否。
他確實猜到了幾分,肯定是與今天他摻和楊家的事有關。
“我讓你去花圃裡照料牡丹,你怎麼跑去楊家幫那小丫頭撒謊了?”
果真是和楊家的楊錦帆有關。
顧君想開口解釋。
“義父,我……”
“別叫我義父,我不是你義父!”
顧郎中一聲怒喝,打斷了顧君的話。
“舅舅,我無心參與他們的家事,我只是擔心楊錦帆的傷勢。”
顧君立即改口道。
沒錯,顧郎中名義上是他的義父,實際上是他的舅舅,親舅舅。
“擔心她的傷勢?呵,君兒啊,下次撒謊之前,能不能先在腦子裡想好說辭?”
顧君垂著頭,沒有一絲撒謊被抓包的慌張之感。
他顧君,跟著舅舅生活了八年之久,只學會了包紮外傷和淺顯的聽脈,連藥櫃裡的藥材都只是認全了,配藥到現在還沒學會。
“你從小心思就不在學醫上,除了包紮外傷有些天賦外,便一心鑽研武學。擔心她的傷勢,你連餵給她的參片都處理得不好,竟還說得出這般撇足的理由?”
“外甥愚鈍,枉費舅舅栽培。”
顧君這副低眉順眼的態度,讓顧郎中更窩火。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君兒,我與你說過的,顧氏需要一個繼承人,歸魂谷需要一個醫術了得的谷主,何況依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莫說還未得到根治,就算根治了,也至少得休養三年才能上得了戰場,你就不能把心思多放些在學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