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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家,阿鎖就安靜地站在院子的角落裡看著他們上演著這鮮活的人生,淺淺地笑。她笑起來時總是含蓄而羞澀,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我在觀察她,我二十多年的人生裡沒有遇見像喬鎖這樣的女孩子,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內心良善,面對冷眼和刁難從來都是隱忍和退讓,然後還笑臉相迎,這不是虛偽,而是一種近乎愚蠢的良善。
我看著她在喬家東磕西碰,過的小心而謹慎,慢慢的,她變得有些沉默和內向。
我也沉默了,我在思考,這隻小兔子遲早有一天會被外面的野草束縛住手腳,慢慢地勒死,救還是不救?
許是我的日子太過孤獨寂寞,我伸手將那隻兔子拎到了我的王國裡,讓她進入我的世界。
她很好奇,她很不安,她張著大眼侷促不安地捏著自己的衣角站在我的房間看著我,清秀白皙的面容,烏黑髮亮的水眸,衝著我羞澀地笑。
我有了一瞬間的炫目,對著她點頭,轉過身去,微微一笑。
她不知道,我喜歡她這樣可愛的模樣,想抱在懷裡肆意地揉捏,養在身邊。
我忘記了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阿鎖,我愛她的時候,她還在喊著我“大哥”,會拿著作業跑到我的房間問我怎麼做?初吻還是?記得不太清楚了,人有的時候太刻骨銘心的東西反而在某一瞬間會忘記,記得太深所以忘得更容易。
我只記得她離開的時候,是九月份,揹著大大的揹包,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裡,我推掉了所有的事情站在機場的二樓看著她。她沒有回頭,沒有四處張望,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我知道她肯定是偷偷哭了。她等了很久,沒有人來送她,她在登機前轉身看了看大廳的入口,雙眼紅腫,像個孩子一樣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哭著上了飛機。
我轉過身去,第一次感覺到離別的痛楚。她走了,不會再在半夜去敲我的門,喊我大哥,也不會讓我幫她寫作業,她不會豎著耳朵聽我說話,笑起來時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
我回家,過了一段麻木的日子,再後來,john告訴我,阿鎖在奧克蘭酗酒抽菸還吸大麻。
我在冬天裡飛了奧克蘭,她不知道我來,數月不見,她清減了很多,長髮很長,穿著黑色的小皮衣,牛仔褲,帶著帽子,冷漠地穿梭在一群五顏六色的鬼佬中。我跟著她進了一家小酒館,坐在角落裡看著她熟練地點著酒,抱著酒瓶坐在一邊喝酒,她喝了很多,見午夜後酒館裡的人多了起來便跑到外面去吐,然後跌跌撞撞地找路回去。
我跟了她一路,見她進了宿舍樓,便坐在樓下看著她宿舍微弱的光芒,我知道她的習慣,她喜歡坐在陽臺上看著夜空,而我喜歡坐在有她的地方看著她。
我讓john灑了一筆錢,將她常去的小酒館裡疏通了一遍,也曾試圖安排一兩個人去認識她,照顧她,可是她全都拒絕。她從來獨來獨往,不跟任何人來往,她喝酒、曠課、坐在街頭的長椅上發呆,常常一坐便是一天,她喝醉後便蹲在路邊壓抑地哭,哭完再回去。
我從來都沒有出現,抱著她說:“阿鎖,別哭。”
我始終記得我們之間失去的那個孩子,她蹲在手術室裡臉色蒼白,悲傷欲絕,她看著我,我打了她一巴掌。
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所以註定要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我試圖遺忘她,在她遠在奧克蘭的日子裡,我試圖遺忘我們之間的一切,因為喬家還鼎盛,因為母親的叮囑,因為姨母的死。
然而那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無法控制,就如同我無法控制地靠近她,愛上她,分別後我也無法控制地思念她。
每當我認為我似乎忘記了她,我便開始徹夜地噩夢,夢見那個孩子,還有醉倒在街頭的阿鎖,每一次的遺忘都換來更加刻骨的感情。我夢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