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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芳送走了她的大客戶，咧著嘴跑過去摸她兒子的頭，真乖。
大概不是扛唸叨，這邊劉秀芳心裡剛誇完，那邊孩子就開始哇哇嗚哭上了。
“給你。”佟姐背了好一會兒，估計著也該到了吃喝拉撒的時候，“可小心別弄髒衣服。”
“欸，肯定小心~”劉秀芳點頭應了，兜比臉乾淨的卑微打工人不敢有情緒。
劉秀芳應得太痛快，佟姐反而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套衣服就算按成本價算，一般時候她自己一天也不見得能掙得出來，她可沒辦法窮大方。
劉秀芳鑽進布簾後面忙活著。
佟姐站在櫃檯後面點著錢。
剛買完衣服的兩位姑娘沒錢再逛下去，打道回府。
“方芳，那八塊錢，下個月開工資我就還你。”那位膽大些的姑娘不再咋咋呼呼。
“好啦好啦，都說了好多遍啦，不急的。”這位靦腆些的姑娘依舊溫柔的笑著。
“呀，方芳，你們來逛街怎麼不說一聲，一起多熱鬧！”
離得老遠，四五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搖著手，大聲喊她們。
兩方人馬匯合，青春靚麗，很是養眼。
“方芳，你們買什麼了？”
“方芳，你這裙子真好看？”
“方芳，待會兒要不要去大橋那邊跳舞？”
……方芳長，方芳短，嘰嘰喳喳沒個完。
膽大些的姑娘一直被冷落著，她已經習慣了。
方芳據說是部隊剛調過來領導家的閨女，據說剛中專畢業，現在被塞到礦上做會計。
而這膽大些的姑娘只是礦上後勤主任媳婦的外甥女。
礦上挺肥，這群坐辦公室的姑娘們要麼是礦上領導家的親戚，要麼就是其他地方領導家的孩子。而礦上後勤主任的親戚在一堆人裡實在不夠看。
方芳被這群姑娘們的大嗓門吵得頭疼，一個一個拒絕了，她不太喜歡出去瘋玩。等有人誇衣服買的漂亮，急忙推薦了剛才的店，大誇特誇了一番。
眾人被說得吸引了注意力，方芳拉著膽大些姑娘的手溜了。
“欸？人呢？”
“哎呀，管她們呢！我們玩我們的。”
“我想去那家店看看，聽起來真不錯！”
“我也想去，走吧走吧！”
一群人打打鬧鬧，按著方芳指的方向走去。
“莉莉，你怎麼了？”方芳拉著膽大些姑娘的手問道。
“沒事，就是不愛和她們玩兒。”膽大些的姑娘叫盛加莉，挺爽朗一個人，就是和礦上的文職姑娘們格格不入。
“我也不愛和她們玩兒！”方芳笑著說道。她來礦上不久，也就和盛加莉能玩得來些，其他人總是沒幾句話就問她家裡的事情，煩人的很。
盛加莉噗呲笑了，剛是她小心眼了。她和方芳一起玩真沒別的心思，只是那些人勢利眼，看不起她家，她一個人獨來獨往太寂寞了。方芳從不在乎她家裡的情況，她也從不問芳芳家的事情，她們兩個人一起玩兒真的就是兩個人自己的事情。
“好，那咱倆都不跟她們玩兒了。”盛加莉挽著方芳的胳膊又開心起來。
方芳鬆了口氣，她很怕盛加莉多心，能有人單單純純只是跟她這個人玩兒是很難得的，她不想失去這個很稱心的玩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