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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能推薦一個吃飯的地方嗎?&rdo;
軍規第一條：找個信得過的地方填飽肚子。
&ldo;看怎麼說了。&rdo;女人回答。
&ldo;什麼意思?&rdo;
&ldo;看你是否介意你的雞蛋上落著煤灰。&rdo;
&ldo;我還喝過摻著鈾廢渣的早咖啡呢，不會比這更糟吧。您瞧，我仍然站在這兒。&rdo;
她咯咯笑出聲來。
&ldo;那樣的話，鎮裡的任何一家餐館就都可以了。它們都差不多，親愛的。&rdo;
普勒轉身離去時，她問道：&ldo;你結婚了嗎?&rdo;
&ldo;您看呢?&rdo;他回答著，回頭瞧見了那個女人露著殘缺牙齒的笑容。
&ldo;但願，親愛的，但願你已經結了婚。睡個好覺。&rdo;
普勒離開了。睡覺尚不在他的日程之中。
06
在朝西維吉尼亞開來的路上，普勒給這裡主管案子的警官打了數遍電話，還留了不少語音資訊，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許當地警方並不像他的長官說的那樣樂意合作，或者他們可能是面對四具屍體和一大堆刑偵分析上的難題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其他。如果是後者，普勒覺得很難責怪他們。
這家旅館是前面帶有庭院的一趟平房。普勒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看到離旅館營業室不到十米遠的地方立著一根金屬杆，杆上用鐵鏈拴著一臺百事可樂售賣機，而旁邊的條狀綠地上躺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小夥子。普勒仔細察看他身上有無傷口，卻沒有發現什麼。普勒摸到他的脈搏還在跳動，而且從他的呼吸中聞到了酒味，便起身離去。他拎著揹包走進了自己那個十來平方米的房間。裡面的洗手間非常小，普勒站在它的中央伸出雙臂，毫不費力地同時觸到了兩側的牆壁。
他用自帶的袖珍咖啡壺磨了一杯自帶的咖啡。這是他在海外執行任務時養成的一種嗜好。他坐在地板上，把資料攤在前面，盯著上面的號碼，掏出手機按下鍵子。
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ldo;餵?&rdo;
&ldo;我想請你轉一下薩姆1&iddot;科爾。&rdo;
1薩姆(sa)為男性的名字。
&ldo;講吧。&rdo;
&ldo;薩姆&iddot;科爾?&rdo;普勒不由得提高嗓門問道。
女人的聲音變得嚴厲，又多了幾分警覺。
&ldo;薩曼莎的略稱。見鬼，你到底是誰?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rdo;
&ldo;現在是零三二零。或者，按照平民的說法，是三點二十分。&rdo;
很長的停頓。普勒似乎能看到她正使勁地轉動著腦子，試圖把他的話轉換成一種可以理解的東西。
&ldo;該死。你是當兵的，對不對?&rdo;她的嗓音顯得沙啞，卻挺吸引人。
&ldo;約翰&iddot;普勒，維吉尼亞州匡蒂科軍事基地第701憲兵群的陸軍刑事特別調查員。&rdo;他以一種不很連貫的方式背誦著，就像他曾一百萬次地背誦過的那樣。
普勒想像得出她在床上坐了起來。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一個人在床上睡覺。背景聲中聽不出有哪個男性在咕噥。然而在數秒鐘的沉默後，他清楚地聽到了zippo打火機彈開蓋子轉動火輪的聲響。接著是深深的吸入聲，再接著，是長長的吐出煙霧的聲音。
&ldo;你沒聽到過吸菸有害的警告嗎，科爾女士?&rdo;
&ldo;我的香菸盒上就印著警示標識。為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