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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裡茶香彌散,了白與成華相談甚歡, 不知怎麼就扯到成華自己身上。
「貴人這幾日倒像是經過悲喜, 又從容一分。」
成華毫不掩飾, 笑容燦爛至極:「那可不是。本宮喜歡的人平安歸來,而且做了本宮想做的事。」
成華若不是考慮到陸綬,恨不得放鞭炮昭告天下,她把陸侍郎給生撲了!以後他就是她定了標籤的駙馬爺了!
雖然……過程有些破敗,夾雜萬分遺憾。
了白慈眉善目,以最為平常的口吻, 不緩不急道:「貴人與他既有機緣,如今如此,也不足為奇。」
「那是!」成華看著了白, 也沒細辯那句機緣。如今的她,只覺得她與陸綬是天定的姻緣。
「我們兩個的牽連又何止是如今才有的?」
「本宮在幼時救過他的命,如今他把自己抵給了本宮,這才算是公平!」
公主又說了許多,直到這君山銀尖喝完,才十分滿意,悠然起身。
驚鹿擊打水盤的聲音泠泠作響,公主沿著水道下游,輕輕撥弄著水。
突然,身後腳步聲漸近,似乎停在她身後,也不急也不催。
成華隨意拿著錦帕擦了擦手:「表哥竟不多玩一會兒?」
「不過也好,陸綬還在公主府等著本宮和他——」
成華的聲音在這蟬鳴的小道倏然停止,在她看見一個身著紫衣的青年時。
那青年開口:「公主要和陸侍郎怎樣?」
成華噙笑,眉尾一挑,輕輕轉著食指上的玉戒:「和他——交頸相纏、同榻而眠,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薛予羨瞳孔微縮,面色沉得像是死水,手不自覺都在顫抖。
但他的神情又不像是完全的驚訝,更像是預料之中、意料之外。
他倒吸一口氣,想要脫口而出的「這種事情公主都可以隨便說」卡在牙關,被他嚥了下去。
薛予羨冷靜了下來,這段時間,沒有誰能比他更能體會公主的不出常理。
她的行為你永遠猜不透。就像是她若願意,可以無怨無悔等你七年;若是累了,就可以不顧天下人的妄議,帶個寒門公然羞辱這個婚約。
與公主爭吵沒有任何意義,如今他已經很明確,她現在唯一的軟肋,便是那個寒門罷了。
他穩了穩聲音:「對於公主,確實沒什麼問題。畢竟公主為他傷了身體,鬧得世族盡知,也沒有人能把公主怎麼樣。」
成華皺了皺眉,但卻並不開口。
「公主,臣知道以前許多事是臣不對,但或許我們之間不該是那個樣子。」
「你是貴女,臣出身世族,如果公主下嫁,這對宗室、對北疆都有好處。」
「更何況,這對陸侍郎也有好處。」
「他出身微寒,如今仕途正順,如果此時捲入坊間、朝廷的輿論,對他沒有好處。」
薛予羨靜靜看著公主,「臣為公主壓下了這許多日子的議論,如今流言蜚語甚囂塵上,臣,也累了。」
成華點點頭,心中卻冷冷一笑,他學聰明瞭,知道不在自己面前用反問句激怒自己了,甚至還會擺理、找弱點、賣慘?
公主淺淺道,「既然是薛世子找人壓的流言,那你當知道,本宮為陸綬酗酒傷身是真,與他長住公主府是真,夜夜纏綿——也是真。」
成華沒有放過薛予羨臉上任何的表情,他一瞬間痛苦和失望的表情交雜,很快像是又接受一樣,妥協著、苦笑著:「我知道。」
成華看見他這副模樣,倒是確實有些不解了。
若以往,薛予羨自然自負地認為只要她回到他身邊,無論是陸綬還是戚綬,他總有辦法做到他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