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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的香氣完美地掩蓋了迷藥本身的味道,一個正值青春期的且被公認為痴戀東方厲的十三歲半平凡女孩,在臉上擦點水粉錦上添花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更何況我自半年前便開始每日打扮,雖然當時並無特定的目的,但現在看來,我這一步未雨綢繆的先手當真是走對了。
我隨手在裙襬上擦去手心上殘留的口水,伸手按住花貓的腹部感受它呼吸,半晌覺得漸趨平穩才放下心來,將它裹上被子後小心翼翼地塞進衣櫃裡藏好,把房中其他的東西收拾妥當。最後環視一圈,確定再無遺漏之後,我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住床單翻過窗沿,兩腳蹬住磚牆以登山的姿勢一點點爬下去,小心翼翼地落在青磚地上。
還好,磚面上乾燥少土,踩上並不會留下什麼腳印。
當代的評書和現代的小說電視劇裡多得是這樣聲東擊西的招數:推開窗子做出逃跑的假象,人卻仍藏在房間裡等追兵離開再逃跑。我這次卻是反其道而行之。
墨潛武功高強,若他疑心我跑了,無論如何都會先聽聽房間裡有沒有呼吸聲音,因此我留貓在房中、床下蹭灰、將凳子垂下窗沿都是欲蓋彌彰的招式,讓他拿不定主意,只得先在房裡找一圈。
無論這法子能耽誤他多久,就算只是片刻的工夫,也許於我都是救命的一刻呢?
我貼著牆四處看了一圈,輕輕擺好凳子,剛要邁步向角門走,卻突然改了主意,轉身腳步輕快大搖大擺地透過廚房向前面大堂走去。
墨潛果然已不在大堂。我站在廚房門口等了一會,等到幾位行商客結賬離開時若無其事地快步跟在他們身旁,藉著幾人身軀的掩護出了飯莊大門。
一出店門我便做出腳步匆匆的驚惶模樣,低著頭只顧往一個方向走,路上擦著好幾個攤子的油布經過,雖沒有碰掉什麼,但應該足夠引起攤販們的注意。
走過大概五十米左右便有一家偌大的當鋪。當鋪只開半扇門迎客,裡面櫃檯高聳看不清人臉,門口兩隻近兩米高的石獅甚是威武。我繞到石獅身後,雙手拎著衣襟,腳尖踩住裙角稍一用力,一蹲一起的功夫便將鬆鬆罩在身上的衣衫除下卷在手裡,將其迅速疊好了跑進當鋪號了個死當,扔掉當票揣著幾枚銅板又轉身回去鬧市街。
這次我當然沒有再走到出口,而是順著剛剛過來時看到的小巷子拐進個衚衕,嗅著空氣中隱隱的脂粉香和酒氣摸到了離此不遠的胭脂衚衕。
鎮子小就是有這點好處,繁華的地段捱得都特別近。若是擱到什麼繁華熱鬧的大城市,我怕是把自己訓練成緝毒犬都未必找得到花柳巷吧?
此時天色尚早,胭脂衚衕裡一個人影也無,我於是正大光明地站在街道正中,將整條街上的青樓全都看了一遍,最後選定了一家門臉看上去最豪華的繞到角門外,用靴中藏著的鐵絲伸進門縫將木栓一點點撥開,側身閃進去之後迅速關門。
真沒想到,灑家今天也算是和眾位穿越前輩們看齊,進了一次青樓了!
躲到青樓裡來當然不是因為我的惡趣味,而是我賭墨潛將我當成個普通小丫頭,再怎麼皮怎麼主意大都還有個限度,心裡將煙花之地當做洪水猛獸一樣防著,再怎麼樣都不會躲到青樓裡頭逃命。
所以他也不會上青樓裡來尋我。
我收了鐵絲,輕手輕腳地在天井裡轉了一圈。此時樓內的各類從業人員自然還在酣睡,我一路暢通無阻,於是惡向膽邊生,又摸到二樓賬房看了一通,見往來信箋和魔教的樂堂全無半點瓜葛才徹底放了心,又下樓摸進龜公的通鋪清點人數,偷了雙靴子一套藏青色的衣裳給自己換上,將原先的行頭一股腦塞進廚房的灶頭裡燒了個乾淨。
誰知道墨潛有沒有在我身上下什麼追蹤的香料?保險起見,還是什麼都別剩下吧。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