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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半夏那廂端了點心過來,正與姚三郎打了個對頭,險些撞在一起,見他拉著姚顏卿,忙問道:&ldo;郎君是要外出嗎?&rdo;
&ldo;嗯,若有人問起,就說我出去會友了。&rdo;姚顏卿點了下頭,被姚三郎拉了一個蹌踉,險些跌倒,也只來得及交代這麼一個句,就被連拉帶拽的出了門。
廣陵繁華,更有一灑金街在此地是出了名的富家子弟吃酒玩樂之地,尋常百姓向來不會踏入這條街,免得惹了麻煩身上,而月揚樓正是在灑金街最繁華的地帶。
還未上二樓,姚顏卿就聽見笑鬧聲,裡面起鬨聲最大的正是姚四郎,姚三郎拉了姚顏卿上了二樓,人未至,笑罵聲已先傳入眾人耳中。
&ldo;好你個老四,我不過去接了五郎,一時不在你就拿我尋了樂子。&rdo;
姚三郎話一出口,眾人轟然而笑,那廂已有人高聲叫道:&ldo;四郎何止拿你尋樂子,正與我們說你前個勾眉畫眼唱了一出貴妃醉酒卻險些被人當了戲子調戲。&rdo;話罷,又是惹得一番大笑。
姚顏卿長眉一挑,不免勾唇展露笑意,問道:&ldo;這一出我怎麼不曾聽說?&rdo;
與姚顏卿極是交好的柳二郎已上前勾了他的肩,笑著與他解說道:&ldo;前個許二哥置了一桌酒席,正巧你病了,老太太不許你出門就給擋了,姚三那日戲癮上來就去唱了一出,誰曉得有那不開眼的把他當了戲子來打賞。&rdo;
姚顏卿原當是友人之間開的玩笑,聽柳二郎這般說,才知當真有那棒槌,心裡頓時有些不快,道:&ldo;哪裡的不開眼的連三哥都不識得?&rdo;
廣陵雖大,可如他們這樣的圈子卻很小,常年打著交道,哪個又不認識哪個,是以姚顏卿才覺得稀奇。
柳二郎給姚顏卿斟了一杯酒,才道:&ldo;新來的巡鹽御史到任了,前個許二哥開席正是請他家的公子。&rdo;柳二郎口中的許二哥與姚府正是沾親帶故的,是姚二太太的孃家侄子,許家早年以漕運起家,洗手後又販起鹽來,如今是廣陵鹽商中的翹楚,新的巡鹽御史到任許家少不得要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
柳二郎繼而又輕笑一聲,道:&ldo;也無怪姚三被錯認,他那扮相當真一絕。&rdo;這話,調侃中多少帶了幾分無可奈何,像他們雖是身家豐厚可揮金如土,可論起身份來又哪裡夠瞧,在官宦子弟面前少不得要伏低做小,就是受了閒氣也要忍上一二,免得給家中招禍。
與姚四郎勾肩搭背的少年在那廂聽了幾耳朵,頗有些忿然的開口道:&ldo;那小子仗著父親官位,委實囂張,拿咱們當樂子來耍,也不瞧瞧他們家尚且還沒站穩腳跟就敢這般猖狂,也不怕跌了跟頭。&rdo;
姚四郎以扇敲桌,冷笑一聲:&ldo;且由著他猖狂幾日,這廣陵又豈是一家之言。&rdo;
姚顏卿眸光微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本就心較常人多一竅,又曾在官場中歷練過,到如今若還不曉得此番話究竟為哪般,豈不是憑白多活了一世,當即便開口道:&ldo;廣陵是否他一言堂尚且不明,只是這鹽運卻委實由不得旁人插上一手。&rdo;說罷,姚顏卿也不看旁人臉色如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姚四郎一笑,湊到姚顏卿身邊,又為他斟了一杯酒,道:&ldo;旁人許是插不得手,可五郎你若出面,又是另當別論了。&rdo;
姚顏卿把玩著酒杯,嘴角銜著淡淡的笑意,卻稍顯幾許冷淡,好半響,才開了口:&ldo;許家的事我如何出面。&rdo;若是姚家,他尚能不顧臉面去拜會那巡鹽御史,可許家,卻尚不值得讓他這般費心。
姚四郎見姚顏卿面色微淡,眾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