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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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時顯然不大聰明,瑩白色身體在墨綠間格外醒目,想被忽略都難。
這種過分弱小、幾乎毫無異變跡象的生物,出現在位於陷落地的a-159號城市遺蹟,本身也很反常。
在這種情況下,時岑將它捏起,綿軟的、無害的小傢伙腦子轉過彎來了,登時開始裝死,甚至為此不惜斷開自己的一隻前肢。
而時岑沒有就地丟掉“屍體”的打算,他帶著翻眼垂尾的小蠑螈一起,探尋了大半個城市遺蹟,直至暮色四合時才準備返回——依舊沒有扔掉它。
彼時隨行的外派調查處人員打算替時岑處理死亡樣本,在即將丟掉小蠑螈時,被時岑制止。
時岑將其餘實驗體放入大卡後備箱,又捏住瑩白色的尾巴,倒拎起來晃了晃。
那隻斷掉的小爪子“啪嘰”一聲,落到時岑的靴上,又可憐巴巴地滾入蕨叢中,很快被捲入啃食。
“它太弱小了,”時岑向隨行人員解釋,“它應當屬於黃金時代墨西哥鈍口螈的後代,這種物種很古老,長不大,沒什麼殺傷力,但能活上十幾二十年,可供燈塔爬行類研究室長期觀測。”
“可它已經死了,”隨行人員猶豫一瞬,“時岑隊長,它根本達不到研究等級的最低活體條件——甚至連屍體都殘破不全。”
他指了指那隻已經被異變蕨類吃得七七八八的前爪。
“墨西哥鈍口螈還有一個特性,”時岑笑了笑,“它們的任何一個部位,幾乎都可以再生,四肢,尾巴,甚至大腦。”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裝死兩小時、又被倒拎許久的小傢伙終於忍不住,狠狠扭身咬了時岑一口——它的牙齒倒是顯現出異變特徵,非常尖銳,輕而易舉地刺破了時岑的手套與面板,帶出淋漓血珠。
隨後,時岑連眉頭都沒皺,就乾淨利落地把它拔下來,裝進盒中,又帶回燈塔,將它徹底變成了178號實驗體,送至文珺博士的0713號實驗室。
在此期間,時岑並未再從燈塔處得到任何關於178號實驗體的反饋。
所以,它究竟經歷了什麼,才在半年間迅速產生巨大化異變、長出尖銳骨刺,幾乎完全改變了外型與生理特性。
178號,甚至徹底從“它”變成了“祂”。
災難元年之後,生物基因鏈變化所致的各種異變隨處可見,這個世界似乎發生什麼都不再奇怪——但一種強烈的、難以忽略的渴盼感從時岑胸中湧現。
他必須要親自去往陷落地,找到178號,揭開疑團。
如果得不到軍方的支援,他絲毫不介意單獨前往,即便那樣需要格外做許多事前準備。
思緒萬千中,時岑的手指無意間,又摩挲上那枚紅色小痣。
指腹同手腕內側面板摩擦的感覺很微妙,前者常年握槍持刀,表面覆蓋粗糲繭層;後者卻因為隱於袖中,無法被鍛鍊到,因此格外白而薄。
如果是一個人摩擦自己的面板,就將同時感受到粗糙與細膩,矛盾觸覺交融之間,摩挲感也會被淡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那是某一個人在觸碰自己時的情況。
——顯然,時明煦因為體會到腕部過分鮮明的摩挲感,而產生了某些陌生的困擾。
他明明只是將指腹輕輕貼在腕側想事情,但那塊面板上傳來的粗糲感無法忽略,隨之而來的還有突出的熱意,比方才那點隱約的溫差鮮明許多。
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反覆觸碰他的小痣,還不是輕微試探,而是肌膚相抵的反覆磨礪。
時明煦的思維被迫打斷。
很快,距離小痣最近的神經末梢開始傳遞輕微電流感,順著手腕內側一路上攀至手臂、脊椎,進而分兵兩路,有部分流入心臟和四肢,帶來輕微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