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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人帶頭,大傢伙自然都不甘落後,紛紛前來探病,將偌大的門前堵得水洩不通。
顧連州和顧翛到達府門口時,是半步也向前不得。
顧連州索性丟了斗笠,聲音灌注了內力,“讓開”
聲音清貴而有磁性,令喧鬧的氣氛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紛紛回頭來看。
一入眼,便看見兩個極出色的男子,一襲青衣者蕭蕭如松下風,俊美無鑄,怒若泰山之將崩,令人不寒而慄,一襲玄袍者,慵懶中透出莫名的冷峻,丰姿俊秀,蕭疏軒舉,兩個人站在那裡,視線中其餘一切都在剎那間黯然失色。
那些人看著那青衣男子步履颯颯的走來,竟然不知不覺的向兩旁退讓開來。
直到那兩身影走入鎮國公府,所有人還處在震驚之中,一是驚於兩人的姿容,還有便是在場大多數人都認識顧翛,而顧翛與顧連州生的極為相像,他們沒見過顧連州,但這些上門巴結討好之人,沒有一個是蠢的,稍微聯想一下,便能猜出顧連州的身份。
過了好長時間,才有人結結巴巴的道,“是,是連州公子我們是遇見連州公子的英靈了?”
一個在人們認知中死去近二十年的人,忽然間出現,的確令人恍惚。
顧連州此刻無暇顧及外面那些人的震驚,步履匆匆的領著顧翛往寢房去。
顧翛看著父親修長結實的背影,心中明白,他這麼做多半是為了顧然和顧玉,顧然和繁星早晚是要議親的,顧然沒有個身份,如何能娶到一個士大夫之女?況且,就算沒有顧然這樁事情,父親也不會任由母親被人鄙視唾棄,所以便趁著這個機會,公開出現。
詐死之事,沒幾個人知道,當年顧連州命人散佈的謠言中,有許多是暗示他並沒有死的,便是為了應對今日的情形,他一出現,不用出言解釋,人們便會對號入座,認為某一條謠言是事實。事情早已經過去,現在天下是顧家的天下,沒有人敢揪著這件事情不放,顧連州遲遲不願出現,不過是不願應對那些人情世故。
推開寢房的門,裡面光線昏暗,瀰漫著濃濃的藥香味撲面而來。
顧連州悄然在榻前跪下,輕聲喚道,“父親。”
久久,鎮國公才稍稍張開了眼睛,嘶啞的聲音不確定的問道,“是德均回來啦?”
“是兒。”顧連州緊緊握住鎮國公枯瘦的手,很難想象這樣一雙手,曾經是握著長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而從鎮國公枯槁的形容中,也難尋到一絲年輕時英武的模樣。
這一番光景,讓一向冷漠的顧連州喉頭微哽,墨玉眼中泛起了潮氣。
生時,父子關係尷尬,即便是最後原諒了,一時也難以彌補上鴻溝,然而瀕臨生死,這兩隻手交握的卻如此自然,人,永遠是如此難以揣度
“輒淺也來了?”鎮國公枯澀的眼眸微微轉動,落在了顧翛身上。
“是,孫兒來了。”顧翛動容。
鎮國公嗯了一聲,復又看向顧連州,骨瘦如柴的手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反握住顧連州的手掌,嘆息道,“我兒,為父看見你,走的也安心了。”
“父親不過是傷寒,孩兒這次帶了前朝伏翛大巫的徒弟前來,父親定然會痊癒。”顧連州語氣篤定誠懇,連顧翛這樣清醒之人,都不免相信了幾分。
顧翛令兩名醫者進來,輪流給鎮國公號脈,之後便領著二人出去詢問病情。
得到的答案一模一樣:鎮國公脈息微弱,乍疏乍數,是胃氣已敗,是死症,已然藥石罔效。
顧翛令兩人商量著開一副藥,只求讓鎮國公少些痛苦,轉身之際,卻看見石徑上一襲月白廣袖寬袍的顧風華垂手而立,神情怔忡,顯然是已經聽見了顧翛與兩名醫者的對話。
隱約能看見院子外面有重兵把守,十餘名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