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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洪柳葉,他和莊若襄,來到耀都外城的日耀廣場。 他剛才和藏在頭髮裡的莊若襄在說話,所以旁人聽起來自言自語。 洪柳葉邊走邊道:“今天要去你家嗎?” 莊若襄道:“要啊,當然要去我家。原本我待在戒指裡,很不舒服,跟坐牢一樣,現在好了,你出去我可以到處看看。” 洪柳葉道:“太陽馬上要出來了,我來到陽光下,你會不會怕曬?” 在他的想象中,鬼魂肯定是怕陽光的。 莊若襄道:“我可不是一般的鬼好不好?我是五品天師,原本就神魂強大,等到陽光曬了不舒服時就藏在你的頭髮裡。” “天上打雷呢?雷電怕不怕?”洪柳葉促狹地笑了起來。 莊若襄瞬間不吱聲了,洪柳葉知道鬼魂是陰物,就算再強大的鬼魂,也會怕雷電。 沉默了一會,莊若襄再道:“你讓我附身吧,可以連續讓你的眾生之力滋養著我。” 洪柳葉聽了一陣膈應,戰鬥時借用力量附身也罷,生活時時刻刻都讓她附身,他有些受不了。 “長期附身就免了吧,每天給你一個時辰。”他畢竟也要用到莊若襄的力量用以趕路和戰鬥,在用不到她時,就不讓她附身,也說不過去。 “一個時辰不夠,起碼二個時辰。” 他正在邊走邊說時,大樹下,滴血夕陽紅的那雙充滿厭世疲倦的目光,剛好盯著他的背影。 洪柳葉的身體一寒,感覺一陣心悸,彷彿被一隻恐怖的巨獸盯著,使得他的身體發寒。 他馬上朝著東方耀日的雕像走去,隨著他的離開,這種感覺慢慢消失了,他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剛才遇到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人,既然離開了,他也不會回頭探究。 來到日耀廣場的雕像這邊,他還想和東方耀日的一縷意志說說話,士兵不讓他進。 他來到萬寶樓門前,看到門口來來往往的人。 莊若襄道:“你想買什麼?” 洪柳葉道:“我想去看看,有什麼修煉用的資源買一些。” 莊若襄道:“如果是丹藥的話,正規店裡有保障,一般的資源,你不若去進道衍坊市,這裡太貴。” 洪柳葉道:“道衍坊市在什麼地方?” 莊若襄道:“在城北,你先去我家吧,等有空,我帶你去。” “好吧。”洪柳葉出外城,一路上,他讓莊若襄附身上來,一步就是十幾米。 他來到城東一座大山下,登山而上。 山坡中,秋意漸濃,到處是掉在地上的松果和落葉。 莊若襄指著路,洪柳葉翻過山頂,來到一座山岙中,看見一個村落。 這村落比較冷僻,只有百來戶,世代居於山上。 在村中土地廟前的曬場上,曬著村民的穀物。 曬場有一群孩童在遊玩。 洪柳葉聽到莊若襄哭了起來。 “大娃……二娃……小囡!” 雖然鬼哭起沒有眼淚,可聽到嗚嗚的哭聲,洪柳葉的情緒也有受感染了。 莊若襄哭過後,道:“我哥哥是大地教派的人,娶了我師父的女兒,在一個任務中,他倆都死了,留下這三個孩子。” 她再道:“原本這三個孩子師父都想帶走,可我父母死活不肯,說孩子們被外公外婆帶著,長大了又會入了大地教派,弄不好又死了。” 洪柳葉道:“不是嗎?現在你也差不多步他們後塵了。” 莊若襄道:“這有什麼辦法,入了修行,就要爭渡。渡不到彼岸,身死道消。只不過苦了三個小娃,他們沒了父母,好可憐。” 洪柳葉搖搖頭道:“我還在羨慕他們呢?” 莊若襄道:“什麼意思?” 洪柳葉道:“你哥的三個孩子,至少還有你的父母愛著,寵著。” 他的眼中起了自嘲的笑容:“而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我從來沒有家,也沒有得到過親情和愛。” 莊若襄聽了,久久地沉默。 過了一會,莊若襄指點著洪柳葉來到她的家裡。 這是齊排三間用石塊砌成的二樓樓房,有個老嫗在門前水井打水洗衣,還有個老漢在屋簷下打著竹籮。 洪柳葉走到他們面前,老漢停止了編制竹籮,老嫗停止洗衣,他們在望著洪柳葉。 莊若襄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想到和父母及兄弟留下的三個小孩,從此陰陽陌路,難以相見,讓她的心裡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