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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些是誰教你的?&rdo;莊景安問，&ldo;誰告訴你，這世上除了交易之外就只有施捨了?&rdo;
沒誰教她，只不過是小姑娘一個人拼了幾年，血淚摸索出來的。
&ldo;不然呢?&rdo;她倔強地盯著他。
莊景安眸光一閃，牽著她走到桌邊，按著她的肩頭坐下，自己也坐下另一邊，四目相對，他說：&ldo;代價是好好地陪我吃這頓飯，成交嗎?&rdo;
辛懿將信將疑地看著他：&ldo;就這樣?&rdo;
莊景安開了香檳，斟了杯，遞給她：&ldo;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從不獅子大開口。&rdo;
辛懿看著他風平浪靜的表情，不知怎麼，總覺得自己像是躺在砧板上的肉‐‐隨時會被這大騙子下手宰割。
&ldo;既然你覺得等價交換來的才能安心，&rdo;莊景安從白色瓷碟下抽出一張a4紙，食指按住貼著桌面挪到她面前，輕描淡寫地問，&ldo;那你覺得它值得什麼來換?&rdo;
第15章 小秘密
紙上是中遠醫院手術預約登記表。
這是口腔頜面外科最好的醫院，一號難求，辛懿無數次開啟過醫院的網站，又無數次關閉，她求不到號，也付不起錢。
自從辛懿在深藍駐唱，賺的一點錢都給周蘭補貼家用，而周蘭卻總是隔三差五地拗不過拿去給耿重年還了賭債‐‐她身無分文。
也曾想過找穆晟借，可話到嘴邊她終究還是沒能開口。她害怕，只要一旦拿了錢，就沒沒辦法理直氣壯地拒絕穆少爺半真半假的追求。
辛懿盯著表格，怔怔出神。
表格已經被填了大半，唇顎裂修正手術，主刀醫師馮驥，手術時間9月20日，手術患者資訊，空著。
莊景安說： &ldo;我不知道你弟弟的名字。&rdo;
辛懿與他對視，從那雙狹長的眸子裡只能看見自己。
&ldo;是跟繼父姓?&rdo;
&ldo;不，跟我媽姓。&rdo;辛懿將頭髮撩到耳後，&ldo;耿重年不讓舟舟隨他姓。&rdo;
莊景安取了鋼筆遞給她：&ldo;空著的資訊都填上。手術排期緊，前期還要做矯正和準備，這兩天他們就得動身。&rdo;
&ldo;監護人可以寫我嗎?&rdo;
莊景安說：&ldo;你沒有那麼多假期，助理小姐。&rdo; 中遠醫院離s市，七八小時的火車。
辛懿沒和他爭執，默默地填上了周蘭的聯絡方式，遞還給他。
莊景安掃了眼，將紙折起壓回瓷碟下，然後慢條斯理地折著袖口，一言不發。
&ldo;……你想要什麼?&rdo;
空曠的江岸，除了略顯遙遠的車流鳴笛，再沒有其他聲音。江面廣闊，對岸鱗次櫛比的高樓蜿蜒百里，隨著晚霞的退散漸漸華燈升起，辛懿的聲音略帶沙啞，又低又輕，險些被吹散在江風裡。
久不聞莊景安答覆，她終於抬眸看他，卻剛好與他的視線撞個正著。
莊景安把兩個袖口端端正正地折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如果說領扣、袖口緊鎖的他像個禁慾的紳士，那麼此刻的他彷彿去除了一切掩飾，咄咄逼人。
在辛懿的注視下，莊景安單臂托腮，似真似假地吐出兩個字。
&ldo;你。&rdo;
&ldo;開什麼玩笑。&rdo;辛懿手裡的酒差點從杯子裡潑出來，連忙放下杯子，將手藏到桌布下。
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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