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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來說,1995年春天的北京、徐州、無錫之旅,盛夏時節的大連、瀋陽、常州之旅,都是難以忘懷的美好的回憶。
一晃,我們之間的交往已有整整十年。1998年早春,他又編出了我的兩部書《煩惱婚姻》和《風雲際會宋耀如》。不知不覺間,老周成了90年代和我關係最為密切的一個責任編輯。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周也會像很多老同志一樣,離開他熱愛的編輯崗位,退休養老。就讓我這篇短文,作為對我們之間交往和友誼的一個見證和紀念罷。
願天下的作家們都能像我一樣遇到周鴻鑄這樣的好編輯。
(2001年6月)
《孽債》的電視劇本改編(1)
還是我在貴陽剛提筆寫作《孽債》時,雲南電視臺派了一位叫楊凱的編導專程出差來貴州,找到我,詢問我正在寫什麼東西。
楊凱到我家時,已近中午,我們聊了一會兒,我招呼他就在家裡吃飯。他見我妻子飯桌上準備了好幾個菜餚,卻執意再三推託,不願坐下來吃。在我們的一再招呼之下,他才不好意思地道出了實情,說他正在拉肚子,一點也吃不下。希望我們給他下一碗光麵條,不要有
油水,有一點蔥花和菜葉子就行了。
正是這一細節,深深打動了我。我想他生著病,還坐夜車到貴陽來組稿,很不容易。於是我便表示,一旦小說發表出來,一定首先給雲南電視臺選擇。
楊凱回到昆明,不久就寫了信來,說把我正在寫的《孽債》向孫副臺長作了匯報,孫副臺長表示,這個小說發表出來,我們就請葉辛改成本子拍攝。
似乎為了證實楊凱的信,沒幾天我就接到了孫恆恬副臺長的電話,他熱情地向我表示,一俟小說發表,就請我進入劇本的改編。
他還沒讀過小說,就對我寄予這麼大的信任,也感動了我。
所以,在小說全文發表以後,我首先把作品寄給了他們。在得到他們的確切答覆之後,我就一頭進入了劇本的改編。
在決定改編劇本時,我已回到了上海。為了使得改編更有把握,我去了一趟西雙版納。在瀾滄江畔的傣族寨子裡,逗留了半個月時間,捕捉當年知識青年們生活的足跡,感受今天西南邊陲的風貌,和至今還留在這塊土地上的北京、上海、昆明、成都知青們聊天。這些老知青中,就有已在大返城時回到出生的城市,後來又因牽掛尚留在版納的妻兒,重又二度來到這裡的。透過這次旅行,對於展現連線昨天和今天的這塊風光如畫的土地,以及在這塊土地上發生的故事,我心中更有底了,筆下也更有把握了。把握度還不十分大的,恰恰是目前生活於其中的變化中的大上海。上海太大了,那麼多的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天天在展現她、挖掘她的方方面面,稍有點新鮮的東西或是新玩意兒,很快就被人寫出來了。似乎很難找到更新的東西。
作為我這個從西南山鄉剛剛回歸不久的上海人,又該怎麼準確地表現當代上海的蓬勃生機和實實在在的當代上海人呢?
改編之前,我細細地把小說回味了又回味。
嚴格地說來,長篇小說和電視連續劇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藝術樣式。小說是語言的藝術,而電視劇則是視聽藝術。小說是提供給人閱讀和想像的,而電視劇則是直接把畫面和聲音推到觀眾的面前。兩者的表現形式不同,但有一點是共同的,都需要真摯的感情。
真摯的感情不需要煽情。煽情這個字眼是港臺傳過來的,一下子就在我們的報刊上泛濫成災了。火不旺,才需要煽;感情不真,才需要煽。導演、演員們拼命煽出來的情,那隻能是嘻嘻哈哈、嘰嘰喳喳、哭哭啼啼、嘶聲拉氣,因此也註定了大多數港臺片只能停留在那麼個檔次上。
《孽債》不是我本身的生活體驗,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