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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聲色地笑著打斷：&ldo;就是老夥計才知道怎樣偷jian耍滑，偷工減料呢。有錢去哪兒找不到好使的？又不是非他不可，你說對不對？&rdo;

這一席話，明著在說王盪，暗裡還不知道諷誰。

趙掌櫃嚥了口唾沫，嘿嘿兩聲道了聲是，也不敢再說下去。

她合上茶蓋，笑著頷首，&ldo;這段時間，鋪子裡的帳全都得由我過目，麻煩你了。&rdo;

綢緞鋪的事情吩咐完了之後，明霜也就不常出門了，籌劃的這些法子到底能不能賺到錢，要等下個月才能見分曉。

雖然有些急切，不過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每天只窩在房裡數日子。

五月中旬，天亮得越來越早。

江城提劍進來的時候，院子裡幾個小丫頭正打著呵欠，睡意朦朧地澆花，見了他，皆有禮地問了聲好。

&ldo;江侍衛早。&rdo;

&ldo;早……小姐還沒起？&rdo;

&ldo;沒有呀，小姐昨晚睡得晚。&rdo;

經她這麼一提，他才想起昨夜她房裡的燈是熄得比較遲，過了子時都還亮著。

屋中看見未晚在煮茶，想必是已經醒了，江城轉過身仍立在門外，不多時就聽到她有氣無力地問：

&ldo;……什麼時辰了？&rdo;

&ldo;卯正二刻啦小姐。&rdo;

&ldo;誒？這麼早……我能不能再睡一會兒？&rdo;

&ldo;誰叫您昨晚上看話本了，都說了今天初五端陽，一大早是要去夫人那裡請安的！&rdo;

&ldo;……我不想去。&rdo;

&ldo;這可由不得您了！&rdo;

折騰了良久，耳邊才聽到輪椅聲，明霜一臉沒精打採的走出來，表情甚至還帶了幾分生無可戀。

&ldo;我一點都不想去。&rdo;她仰頭望著杏遙重複道。

&ldo;知道啦知道啦。&rdo;杏遙給她理好衣衫，回頭朝江城笑道，&ldo;江侍衛久等了。&rdo;

他頷了一下首，大約是看見明霜面容有些憔悴，忍不住多問了一句：&ldo;小姐……身子不好麼？&rdo;

&ldo;沒睡好，起床氣還沒完呢。&rdo;說罷，杏遙又悄聲補充，&ldo;一會兒要去見葉夫人，前幾日咱們讓大小姐難堪，今天這場怕是鴻門宴了。&rdo;

內宅裡的爾虞我詐厲害起來一樣會要人命，想起此前她被人推下水的經歷，江城不由微微顰眉：&ldo;會不會有事？&rdo;

杏遙還沒開口，明霜就捂著眼睛嘆息：&ldo;還是小江對我好，都知道關心一下我的安危。遙遙只會把人往火坑裡推……&rdo;

&ldo;我要有心把您往火坑裡推，您早死了七八百回了。&rdo;她嘀咕了一句&ldo;沒良心&rdo;，偏頭回答江城，&ldo;肯定不會有什麼大事兒，都是夫人小姐的，總不能動手欺負人，但是冷嘲熱諷是逃不了了。&rdo;

眼見著要進正房了，明霜摁著眉心委屈道：&ldo;我不想去。&rdo;

&ldo;小姐，您聽話……這瞌睡還沒醒麼？&rdo;

她一把揪住江城的衣擺不撒手，低聲抗議：&ldo;我就是不想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