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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照於空,微風拾憶,常聽說遊園會有多好多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還得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一場由校方舉辦、學生操辦的遊園會不過是直產直銷的販賣會。如水的馬龍貫穿整個校園,這一天笑語與歡聲並存——因為沒課?有這樣一部分原因吧。
一百多畝的校園在鋪滿攤位後也顯得擁擠,從日中到日暮,攜手逛過花花綠綠,不過一介遊民,沒有出手的意思。
“這個怎麼賣。”林婧怡忽然停下,在一個不高的方桌前拿起一個風箏問到。
我疑惑於為什麼林婧怡會對一個破風箏感興趣,明明在之前有更好的代替品。掃眼看見不遠處有三白的身影,想起初中時候三白放在揹包裡的風箏元件——或許這就是當年的風箏吧。
看攤人抱歉地回收破風箏,表示這個賣不了,也不好意思賣,同時喊話正在拔草的三白,叫三白收拾這個破爛。
是啊,破爛,昏黃的外彩訴說著逝去的時間故事,用樹脂刷過的竹條早已不在錚錚發亮。真是想不到有什麼人會拿這個出來銷售,也想不到有什麼人會來購置這個破爛。但也或許,是專門留給有心之人的。
執意要的林婧怡還是讓過來的三白出個價。時間在逝去,無聲,三白又在回憶與誰的往事點滴呢。
三白要怎麼賣呢?關於這個風箏。
三白會怎麼賣呢?關於這個風箏。
三白會怎麼做呢?關於這個風箏。
喧鬧,無聲,這是對比。
我不插手,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我不插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插手,十二年的流水故事該完結了。
三白還是什麼都沒有做,靜靜等待時間逝去,旁人未語,旁人也不知語何。又是日暮,終於還是以收攤為由,送了出去。意料之內卻也是情理之中的行為。
就這樣走了,就這麼簡單,林婧怡拿回了八年前要三白保管的風箏。一場看似令人琢磨不透的交易,只有我們三人知道,故事終了。這將是我們三人最後一次碰面。
我問過林婧怡要怎麼處理這個風箏,破爛的竹枝明顯無法再支稜起風箏的身軀,讓它再隨風去飄從實際來看是不可能的。林婧怡給了我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燒了。原因是家裡缺柴火。那時是在欄杆,我看著暖雲遮日,搖頭嘆氣——都知道現實不是什麼都能如願,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完好的保留,讓它隨雲飄吧。
我不信,林婧怡也知道我不信,但她還是這麼說了,這裡面肯定有自己的顧慮吧。
高考前,球場邊。每年都會有一場歡送高三的儀式。上千人相約一起,看彩旗飄飄,宣必勝話語,談未來夢想。終曲畢,聚集的人群緩緩散去,預示著一代中學階段的結束。
還是在空閒時間,我看見三白新改的個籤:時間會把我們的關係沖淡,最後只在彼此的記憶裡留下一個模糊的的殘影。
是啊,的確,時間流水能把糙石磨平,也能把我們衝散。但我將永遠記得那個夏蟬鳴的九月,那個叫三白的少年。
我不會忘記,一切的落幕,是在高中三年級下學期的結束。